来扒了啊。” 裴文萧见她真生气了,她现在又怀着孩子,怕急火攻心伤了身,只能顺着她的意来。 遍体鳞伤。 姜如倾将所有的烛火点燃,夜灯如昼。 她看着他修腿上一道道恐怖狰狞的刀痕,血肉模糊。她不禁头皮发麻,这如果是小伤的话,世上就没有重伤了。 所以她一进屋闻到的血腥味是来自于裴文萧,姜如倾懊恼自己刚刚只顾着讲话,竟忽略了血腥味。 他为了找她,压根就没养一天伤吧,她想象不出他这一路上是忍着多大的痛楚才到这里。 姜如倾的身子发着颤,才明白为何在街上看到他时,他没向她走过来,她当时还误以为他猖狂了,恐怕他那时就已经疼得站不住了吧。 就这样他还要来找她,姜如倾的鼻尖发酸,秀眸湿漉漉的,难怪他死活都不愿意脱衣,他就是不想被她看到他的伤痕累累。 她的秀眸湿润。 刚刚后山的动静也不是野猫玩闹,从衣衫上的污渍看,应当是他从墙上跌落下来了。 裴文萧抹着她的眼泪,温言轻语:“倾倾别哭,裴大人皮糙肉厚不疼。” 姜如倾嘴唇哆嗦,他又骗她,皮开肉绽,怎么可能不疼。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简单地给他止了血,说道:“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找府医。” 裴文萧拉住了姜如倾,将她拢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说道:“你现在出去,不就满府都知道我留宿在此了?表哥和舅舅们哪能轻饶我?” 姜如倾语咽:“知道就知道,你是我夫君,是我孩子的阿爹,他们还能活剥了你不成?” 裴文萧笑了笑:“原谅我写和离书了?” 姜如倾早已不气这事了,她本来是想因这封和离书小小惩戒他,让他来找她,但现下看到他的腿伤,心中已是懊悔莫及。 如果当初她没来羌州,而是回了晋阳,他也不用这样风尘仆仆的赶路,腿伤也不会这么严重吧。 “靖之,对不起,”她抬眸凝视,“我应该给你去封书信的,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夜色深深,灯火明焰。 裴文萧见她的羽睫上挂着泪珠,浮动的莹光在他的瞳眸里隐隐跳跃,人见人怜,才一个月不见,她的姣靥更长开了些,明媚得惊心动魄。 他缓缓靠近,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痕,惹得她墨睫轻颤。 裴文萧喉结微滚,与她额间相抵,声色低惑:“想我没?” 姜如倾还没从上个话锋中回转,愣神之际,刚想开口已是来不及,他冰凉的薄唇贴了上来,轻捻着她的唇瓣。 终于,不再是梦了。 她的甜香,在他的唇齿间辗转,而他的修指也越发得没规矩,薄氅已褪,流连于她的耳颈玉肌间,呼吸渐促。 裙衫褪去后是欺霜赛雪的肤,她柔若无骨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勾住了他的后颈。 少顷,从她的喉间吟出一声低唔,他才回了理智,想起温伯警示的三个月……果然一碰上她,他就会不管不顾地失了魂。 裴文萧的手搭上了她的小腹,那里有个正在跳动的小生命,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 他俯身倾听,“会闹你么?” 姜如倾拢了拢衣衫,轻笑道:“傻样,现在哪有感觉啊,胎动得五个月的时候呢。” “哦,”裴文萧轻柔摩挲,又对着她的肚子低喃道,“小宝,对你娘亲好些,出来后阿爹给你编小辫,扎风筝,做花灯。” “你怎么知道就是女孩?” 裴文萧抬眼含笑:“我希望是,像你。” 她看他轻伏在她的腹上,心底温情肆意滋生。 “咚咚”有敲门声传来,但已深夜,还会有谁来?姜如倾以为是自己听错,转脸一看,裴文萧已迅速穿衣,神色警惕地盯着房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