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抓获,轻咳了声:“好,收到谢意,睡去吧。” 门未关,夏风浮潜。 黄花梨木桌上的图纸被吹得七零八落,裴文箫帮她拾起,扫了眼,眸色顿了顿:“你想开商铺?” 姜如倾见他问起,也觉得日后总会知晓,就将自己的规划和他说了一番,自然是隐去了要将银两充盈齐国国库这一段。 灯影摇曳,芳沁中途来过一趟,递了茶壶,见两人聊得投入,姑爷斟着茶,公主很是自然地接过,说着话,不由地会心一笑,不动声色地阖上了房门。 烛火已燃过大半。 “不错,”裴文箫也算听明白了,目光中难掩赞赏,“选址了么?” 姜如倾眼神闪烁,没具体说闲地之事,打了个马虎眼:“那日去找白侍郎就为这事,应当快要办妥了。” 裴文箫点了点头,白束是地务司的掌管,管着官家的地,找他倒是不错,回头他再和他说说,让他抓紧点。 他又看向图纸,整个商区呈环状,自成一格。 他指着一楼,斟酌道:“倾倾,刚刚你说感觉商铺规划有些乱,不知从何下手,那我们不妨想想,这商圈的核心客人是谁。” 裴文箫的声色在黑夜中很是柔和,姜如倾顺着他的引导认真地想了想,“姑娘,小孩,少妇。” 裴文箫点点头:“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将车马行,打铁铺,木材铺等牵扯进来,专注做一类人的生意比较好。” 他又抚着她的如墨的头发,举例道,“就像飞鹤居以杨梅酒闻名,想喝杨梅酒的人一到五六月份,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就是飞鹤居,全国各地都慕名而来,且飞鹤居有条暗线,一些达官显贵不方便来晋阳,可付车马费,会有专人快马加鞭送到府上。” 难怪飞鹤居每年翻红,原来做得是全国的生意。 姜如倾完全没察觉那人已坐在她身边,用指尖在梳理着她的发梢,她只是暗叹于裴文箫的生意经,果然是持筹握算,自愧不如。 她看着图纸,在他的点拨下,也对眼前的路豁然开朗:“那既然如此,一楼的招铺客商就以胭脂铺,首饰铺,裁衣铺为主,专做女子买卖。” 裴文箫单手握瓷杯,呷了口茶,满口余香,看她满眼含笑,自己也忍不住眉眼上扬,“嗯,孺子可教。” 她又同他商讨二楼与三楼的规划,逐渐清晰,心中的小火苗腾腾而升。 不免暗喜,左旁有冯涔的搭建设计,右边是裴文箫的生意参谋,她有此两员大将,何愁不能开成? 裴文箫见她两眼放光,顿觉好笑,“小家伙,你要赚这么多钱作甚?” 姜如倾被一噎。 她自然不能说,以防万一日后两人过不下去,两国交战之际,她这从魏国赚来的钱可以用来给齐国充公,不至于被灭了国。 关键现在还是他出谋划策,赚来的。 姜如倾缓缓吐出两个字,“傍身。” 许是心虚,她的眼神避了避,慌张地饮了口茶,喝得急了些,有点滴从她的下颌一路滑落,眼看就要滚进雪白里,裴文箫玩发梢的修指一顿,拿指腹自然地替她蹭了去。 但他的手却没离开,指腹上的薄茧触得姜如倾心尖一颤。 晦黄的烛火下,她的浓睫在下睑处撒了层浅影,姜如倾抬手想把他的修指挪开,却被他反握住。 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