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晏如兴趣缺缺。 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好看的。 “……”怎的这般冷淡? 沈于渊低头看她一眼。 裴晏如今日穿了浅蓝褶裙,换下了披风,着了雪狐白毛的袄子,脖项间一圈的白,打底是藏蓝色的,上绣了梅花纹样,扎了辫子编成发髻,发间饰以发簪,小脸清丽动人,气质却格外慵懒,斜倚在一边。 马车内置了熏香,木香四溢,吸入时沁人心脾。 裴晏如靠的昏昏欲睡,听着马车轮轴滚过石子路面登登的响声,许是感觉旁边过分安静,她略一寻思,挑了个话题,“南方……京城中云澜阁的蔷薇开的似乎格外漂亮。” 话说出口,裴晏如托腮,眼神放空,有点发愁。 本想问问南方匪患一事的,但总问这些,似乎也无趣了些。 但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似乎也不多。 云澜阁的蔷薇? 沈于渊眉眼舒缓,那双含情的眸子不曾离开过她,温声道,“阿泠喜欢?待回了京城,本官命人去拔了移植到裴府去。” 裴晏如眉头一挑。 给人拔了? “你这也太不讲理了些。” 裴晏如说着,唇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起来。 “大人,到啦!” 马车外传来元千的声儿。 等下了车。 裴晏如环顾四周,类似于盆地的造型,四面环山,中间空出来一大片空间,从她这边看去,野花开遍的草地延伸出去,一幢木屋立于一条小溪旁,像极了世外桃源。 “这是哪儿?” 裴晏如眼睛微亮,踩着草地过去,边问。 沈于渊让元千守着车,听见这话,自然的跟上去,“跟我来。” 元千默默看着两人走远,拍了拍马儿的脑袋,自言自语,“可怜的马儿,你被扔下了。” 马儿:“???”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看清眼前的画面,裴晏如抿唇,眼底发光。 整整一大片的药田! “这都是你种的?” 裴晏如回头,上下打量了圈,瞧这矜贵的贵公子模样,也不像是会撸起袖子加油干活的样子? “嗯。”沈于渊自然的开口,“这是本官为娘子打下的江山。” “那你带我来看作甚?”裴晏如纳闷。 她现在也不是他娘子啊。 “本官不是答应了你要带你来看个东西?这便是了。” 沈于渊双手负在身后,说这话时语气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所以,看看就只是看看?? 裴晏如一哽,说不出话来。 “不过——”沈于渊瞥她一眼,慢吞吞的接上话。 “阿泠想要采摘,自是可以的。” 裴晏如:“……” 前一秒还说给娘子的,下一秒她摘不就间接等于默认了是他娘子? 真狗。 “你在这边种,不怕被人一锅端走?这边应该还是皇家领域吧?” 裴晏如不在那问题上多扯,蹲在身子去看,指尖探出去,感觉到温温热,眉头微挑,放眼看过去。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在咕咕的冒着烟儿。 沈于渊:“不在,我买下了这片山,有些药材只能在温湿的环境里生长,这边系着温泉眼,算是废物利用。” “哧。” 裴晏如被逗笑,“那你怎么不泡温泉?” “没这习惯。” 沈于渊淡声说着,眼底划过一抹黯色。 温泉……他这辈子,想来是不会碰了。 裴晏如感受到男人的情绪低落下来,不明所以,站起身,站在他面前,眉眼间浮现认真,“好了,看也看完了,我们回去吧,这些药草还没成熟,待成熟了,我们再一同来摘,可好?” 话音落下,安静了几秒。 沈于渊低笑出声,郑重的回,“好。” 时间转瞬过去,几日后,原定两个月行程的狩猎会提前结束,一行人回到盛京城。 皇室轿辇穿街而过,所过之处,议论不止。 萧长存脸色阴沉的听着耳边传进来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手猛的紧攥,骨节泛了白。 “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行刺太傅大人,太傅大人是何人,哪有那么容易被刺杀,啧啧啧。” “是啊,你听说了没,那卸磨杀驴的,就之前那冤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