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冬季带着狗子去雪地里捉兔子, 外祖家人都疼她,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两人竟已分开了十年。 “上次去救父亲,路上我原还想着,等吴江事了,我还要跟你打听一下阿元哥哥,说不定是你们沈府子弟。谁曾想……” 谁曾想阿元竟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 骗了她那么久! 她想起这事, 又不高兴起来, 气呼呼瞪着他。 沈肇心虚,满口央告:“是我错了好不好?往后我一定不再骗你,无论去哪里都告诉你。”他忽笑道:“倒也不必告诉你。”在陆微狐疑的眼神里,他说:“我只消带着你一起去便好。” 陆微瞪他:“我刚刚剑法大成,正要跟表哥到处走走,才不要跟你在一起。” 府里有沈子源与康月青梅竹马,沈肇更担心陆微与李铭日久生情,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拆开他们:“好好好,你要到处走走,不如带上我?” 他不带着她,她带着他也是一样的。 陆微撑不住笑了:“这有什么区别?” 沈肇叹息:“微儿,我跟你分开太久,虽然一直忘不了你,有时候也怀着天真的想法,想着这十年间你是不是如同我思念你一样,也记挂着我,可人心不足,见到你之后我更想朝夕跟你在一处,再也不分开。” 他这句话说的郑重已极,显是在向她表白。 陆微只觉得耳根子发烫,男人温暖有力的手紧紧团着她的手,手心热的都要捂出汗意了,而他滚烫的眼神比双手还要热,只烫得她不知如何回答。 沈肇再接再厉:“这些年,我勤奋苦读当官,只想着将来功成名就,手有余钱,能够带着你到处走走,到时候但凡你看中的衣服首饰都买给你,你惦记的小吃都让你吃个够。你记不记得咱们当年逃难,半道上在一家烧鸡店前站了许久,闻着烧鸡的味儿馋的不住流口水。微儿,那时候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带着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吃个够!” 陆微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沈肇低声,在她耳边诱拐般道:“嫁给我好不好?” 陆微差一点便应下来,忽想起他如今在朝为官,定然被绑死在京里,难为她还能记得自己的人生规划,忙抬头要拒绝,谁知沈肇正低头等着她答应,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她抬头之际唇珠擦过他的嘴唇。 她呆住了。 呆呆注视着沈肇。 沈肇脑子里“嗡”的一声,哪里还管得上她有没有答应,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良久,等到陆微脑子里清醒之后,终于提出了不同意见:“阿元哥哥,我……我年纪还小,只想四处游历,你还要在京里做官,恐怕不能陪着你。” 沈肇:“……” 亲都亲过了,再反悔可还好? 沈少卿哪里是容易放弃的人,他当即道:“别担心,你想到处走走,我陪着你。” 陆微震惊:“你不当官了?” 沈肇安抚她:“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 沈肇性急,生怕迟则生变,当晚便去寻沈阁老,提起请媒人去向陆家提亲,而沈阁老的办事效率比他还要高:“不必担心,媒人的事情为父已经安排了,明日便会有人去陆家庄上提亲。” 他办完一件事,便提起第二件事:“父亲,我听说宁州梁有道之事让陛下忧愁地方州牧权力过大,想派按察使前往各州府?可有此事?” 沈阁老抬头打量儿子:“你想出京做按察使?” 沈肇:“微儿想到处走走,我也不想把她圈在京里,思来想去唯有这件差使能够四处走动。”他未提官职,实则心中另有计较。 沈阁老:“你是担心你母亲会给陆姑娘难堪?”他叹口气,安抚儿子:“你也不必担心,她一辈子在后宅,恐怕为难不了陆姑娘。” 沈肇道:“我会护着微微,不让她受委屈。不过父亲,微儿一直想四处走走,那是我们俩当初的心愿,等我们长大有钱了,去天下各州府走走,正好一了心愿。既然陛下有意要派人出京,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 沈阁老没想到儿子不动情则已,原来却是个情痴,不由暗暗惋惜景氏的教养方式,非要压着让他低头委屈求全,结果孩子跟家里离了心,否则他定然会听从自己的安排。 沈阁老是个急性子,生怕小儿子婚事不顺砸手里,次日遣的媒人上陆家庄提亲,陆安之还未答应,媒婆回来一宣扬,京里先传开了。 沈蔷大惊失色:“祖父给三叔提亲,陆微要做我们三婶?”那以后相见,她岂不要向陆微行礼,生生矮了一辈? 沈子源无意于陆微,闻言大松一口气,还真心诚意道:“也就三叔能降得住陆姑娘。” 康月更是心中窃喜,接连几天去向康氏请安,发现姑母虽然心情不好,但也没当着她的面抱怨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