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地亲了两分钟,慕野意犹未尽地退开,揉了揉他的后颈。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靠过来,而是揽着他的肩膀,把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肩上,低声说:“休息一会儿。” 明明谈恋爱有一段时间了,宋见初还是会心跳怦然。 尤其是慕野像哥哥一样温柔照顾他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在医院的那段时间。 慕野的肩膀比他宽阔许多,外套上染着好闻亲切的味道,靠上去舒服又可靠。 宋见初没再在意车里的人,放松身体偏头靠过去。 离开慕野的这一周,他终于感觉自己真正休息了片刻。 慕野拍了拍他的手臂,像在哄他入睡:“睡吧,到了叫你。” 宋见初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倒在慕野肩膀上没过几秒就又睡着了。 慕野的怀抱比交通工具还能催眠他。 慕野垂眸看着男生的脸,已经可以想象这几天宋见初有多努力。他也早就猜到,就算他每天监督,宋见初也不会听话休息。 宋见初是很上进的人,一旦定下目标就会全力以赴。 慕野虽然心疼,但也不能真的阻止他自我成长。 成为一个优秀的大人,辛苦是必经之路。 他再紧张不舍,他的小朋友总要长大的。 慕野回想起前几天的聚餐。 他本来没想多喝,和顾家明聊了几个小时,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 那天顾家明突然问:“慕野,你是不是太紧张见初了?” 慕野垂眼想了想,给自己的紧张找了个理由,说:“他还小。” “真是因为他小?”顾家明了然说:“我看你就是被吓到了。” 慕野没有否认,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知道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顾家明握着酒杯,回忆说:“我老婆之前生我儿子难产,差点就走了,她出院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专心工作,就想每天回去陪着她,时时刻刻把她放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慕野喝了半杯酒,慵懒地撑着脸,沉默几秒,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顾家明说:“你以前也喜欢黏糊人家,但也没严重成这样,一天都离不开。说到底,你就是害怕。” 在遇到小迷弟之前,慕野确实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他不太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知道宋见初的病情后,他有几天过得像一具被动表演的躯壳。 他非常迷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没那么成熟。 因为一直以来随性的人生态度,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面对死亡。直到那段日子,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只能在比他小的男朋友面前尽量演出一个成熟的大人形象。 在没有配型成功的每个夜里,他都忍不住反复试想最糟糕的结局。 那是大脑的一种防御机制,在下一场精神灾难来临前,不断在脑内制造可怕的影像锻炼自己,或者回忆尴尬和痛苦的经历,直到你能情绪平和地接受,或者永远无法度过这个难关,一闭眼就沦陷在幻想制造的地狱。 即使现在已经度过那场精神的灾难,和宋见初分开始还是会有无由来的紧张感,联络不上人,神经就会立刻绷紧。 慕野在遇到宋见初后就没有酗酒过,那晚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顾家明看出他在开导自己,就没有劝。 最后把杯里剩下酒喝光,慕野捂住喝酒后发热的眼睛,哑声说:“我需要点时间。” 车停在小酒馆的门口,顾家明回头说了一声:“到了,你们进去吧,我就不下去了。” 慕野从回忆中恍然抽离,轻声叫醒还在他肩上熟睡的人:“宝贝,起来和哥哥们玩了。” 宋见初睡眼惺忪抬起头,揉了下眼睛。 这几天视频时宋见初总有这个动作,慕野皱了下眉,问:“眼睛不舒服?” “没有。”宋见初放下手,说:“没戴隐形眼镜,有点看不清。” 可能是一些刺激性治疗的后遗症,每个人会遇到的情况都不同。 宋见初觉得自己的视力好像比以前下降了,但不太严重,就是刚睡醒或者看书看太久时会明显感觉到视野模糊许多。 慕野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蹙眉说:“去医院看看。” “现在去吗?”顾家明问。 “不急。”宋见初知道慕野又开始紧张了,如实说:“没那么严重,下次复查的时候可以顺便重配一副眼镜。” 慕野眉头舒展,“嗯”了声,揉揉他的头,笑着说:“下车。” 节目组包下了这家网红小酒馆,就是上次慕野工作室聚餐那家店。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