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笛声起,皇帝驾崩。 只有驾崩,才会有哀笛报信,身为皇家子嗣,东方璃比谁都清楚这个规定。 这也说明,父皇真的已经…… “你,还是自己去看吧。”陆觐说,“重华的情况很特殊,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 陆觐说,“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只有宜阳王和东方珏以及出现在现场的几个人知晓。” “老七……”陆觐正色道,“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东方璃没有言语。 陆觐还想说什么。 秦偃月摇了摇头。 陆觐默默地叹了口气。 一行人沉默着来到了太清宫。 守在门口的,便是东方珏。 东方珏眼圈是红的,那张脸也有些浮肿,显然是许久没休息过了。 “老七……”东方珏有许多话要说。 他看了看四周,千言万语,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兄弟两个相对而立,彼此无言。 无尽悲伤伴随着这萧萧冷风吹遍。 暗沉的天气里偶尔飘下几丝雪花。 在这夜幕初垂时节,席卷而来的冷意却如百丈玄冰,笼着这巍峨沉郁的皇宫。 无尽沧桑,无穷悲伤。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宜阳王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东方璃和秦偃月走进去。 陆觐没有随着他们进去,而是选择站在门口,神色复杂。 殿内。 宜阳王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他有些颓然地坐在大殿之中。 冷风吹起飘动的白色帷帐,随意漂浮的白色无端刺目。 蜡烛也换成了白色。 烛光随风飘摇,惨淡的光芒映着幽深的大殿,与这无尽的白色交织,缠绕。 满目都是凄然与死亡色彩。 宜阳王见秦偃月和东方璃进殿,缓缓站起来。 他一身缟素,身形憔悴。 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的。 “你们,随我来吧。”宜阳王的声音也很疲惫。 穿过了大殿,走进了皇帝所居住的寝宫——太清宫。 太清宫里空无一人。 除了大殿之中的凄然景象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两样。 显然,正如陆觐所说,皇帝驾崩的消息还处于封锁状态。 进了太清宫之后。 屋内的温度更低。 室外温度已接近零下,一进到这里面,竟像是走进了冰天雪地中。 寒气溢出成雾。 雾气凝结,寒意倾散,弥漫了整个房间。 秦偃月仔细看去。 凝结成雾的,是寒玉床。 这寒玉床! 秦偃月惊讶,姬无烟曾经从北陆皇宫里抢夺来的一张寒玉床,那寒玉床的温度与现在这张相差无几。 玉儿就是在这张寒玉床上待了八年,后来被她唤醒的。 皇帝被放在这里,是不是说明……还有机会? 秦偃月捏紧了袖口。 东方璃看到寒玉之上的人,眼圈立马红了。 他跪下来,重重地磕头,身体颤抖不已,“父皇……” 只说出这两个字之后,东方璃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他带着莫大的悲伤跪在床前,不停地叩首。 身体,如坠寒冰之地狱一般,从头到脚,冰凉如雪。 衣冠似雪,双眸泣血。 秦偃月没有跪。 她看向宜阳王,尽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