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个朝代,御驾亲征都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祭告天地、百官相送,百姓跪送等等,一系列的礼节多得数不清,隆重得很,无他,这是显示国威,军威的时刻,尽管胤祚一向不怎么耐烦那些繁文缛节的,可也只能按下性子,随那帮子礼部官员去折腾,一者这是祖制,违反不得,二者,这也是个安抚民心的举措,倒也省不得。 远卓二年九月二十一日,胤祚亲率一万三千火器营大军,两千善扑营随驾,军机大臣张廷玉、李光地伴驾,自京师出发,经两月余长途行军,于十二月初抵达内蒙之吉兰泰,大军驻扎了下来,准备过冬,并传令蒙古诸部王公前来会盟,诏令策妄阿拉布坦前来共商国是,同时调集喀尔喀蒙古骑兵四千准备开春之后越过八百里旱海,挺进准格尔部。远卓三年正月刚过,早已得到诏令的蒙古诸部王公已经到齐,远卓三年正月十八日,姗姗来迟的准格尔汗策妄阿拉布坦率三千轻骑赶到了吉兰泰。 “启禀圣上,准格尔汗策妄阿拉布坦到了,请圣上明示。”胤祚正在大帐中跟一帮子将官研究军事演习的事儿,突地听到随行太监总管高年英的通禀声,想了想道:“叫他进来,朕见见他。” “慢着。”随侍在大帐中的张廷玉忙站了出来,拦住了将要去传旨的高年英,对胤祚一躬身道:“圣上,准格尔部虽已降服我大清,可却不过是为势所迫而已,再者我大军即将入准格尔作战,若是怠慢了策妄阿拉布坦,那……” “不妨事。”胤祚笑了一下,挥手让那帮子将官全都退出大帐,笑着对张廷玉道:“衡臣,你说的朕都清楚,策妄阿拉布坦狼子野心,桀骜不驯,此次投诚不过是想利用朕罢了,若是朕击溃了俄罗斯,只要一回军,他必反无疑,这一条朕早就清楚了,哼,若是朕跟俄罗斯打个两败俱伤,这混球一准连朕一块打了,朕何须对此人多客气,朕就是要以势压人,先压住此子的野性,等收拾了老毛子,回头再收拾他,朕不怕他反了天。” 张廷玉想了想,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躬身道:“皇上圣明。”便退到了一边。胤祚对高年英道:“去,传旨,就说朕让他单身进帐。” “是,皇上。”高年英躬身应诺,退出了大帐,自去传令不提。多半会,但听帐外一阵皮靴踏在雪上的咯吱声响起,高年英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壮汉行了进来,但见此人一身虎皮袄子,头戴豹皮帽,脚蹬一双鹿皮靴子,方脸大眼,两道浓眉直插鬓角,一部花白的胡须半干半湿,上头还有些没化的雪渣子,一双眼锐利如刀,黝黑的脸膛上一片淡然,瞧不出丝毫不满的表情。 “臣准格尔部策妄阿拉布坦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策妄阿拉布坦一见到高坐在上首的胤祚,立刻单膝点地,手抚胸口,恭敬地行了一个蒙古参见礼。 呵呵,好家伙,还有点他先祖铁木真的样子嘛,将这家伙放到后世去演铁木真,估计连化妆都省了,嘿,敢孤身来见咱,有点胆魄嘛,看起来此人能称霸草原,倒也算是名不虚传了。可惜了,你遇到了咱,只能算你倒霉了!胤祚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跟大清朝拉扯了十几年的宿敌,面带微笑地一抬手道:“免了,起来罢,朕久仰爱卿纵横大漠,呼啸草原,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好!朕心甚慰,来人,赐坐。”侍立一旁的小太监们紧赶着搬了张几子放在策妄阿拉布坦的身旁。 “皇上过誉了,臣愧不敢当。臣谢坐。”策妄阿拉布坦面色不变,躬了一下身子谢了一句,也没多客套,径自目不斜视地坐了下来。 哟嗬,还真能沉得住气,奶奶的,咱就刺你一下好了。胤祚从不喜欢有人在自个儿面前摆谱,原本就对这位策妄阿拉布坦不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