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去拼命,才能让你们不用拼命,过上幸福平等的好日子。” “达瓦里希,我们真的该走了。”正委叹了口气,用手指敲了敲手腕的钟表,“离出发的预计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蒹葭咬牙点了点头,将喀秋莎放下,回过头不再去看她。 可在上车的时候,喀秋莎又哭着扑了上来,抱着楚枫的大腿:“带我也去吧,喀秋莎什么都不怕,喀秋莎也可以打仗的!” “呜呜,不要扔下我……爸爸……” 楚枫为之动容,只觉一颗心中汹涌澎湃。 我奶奶在送别外曾祖父时,也是这样的情感吗? 外曾祖父又强忍着何种痛心与不舍,毅然离开家,追随华夏红軍踏上二万五千里长征之路,死在漫漫征途的漫天风雪之中? 喀秋莎的爷爷走上前去,将她抱了下来。 楚枫站在运兵车的雨蓬里,神色复杂地回眸看去。 老人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喉咙却都哽住了,最终只能嘶声吐出一句话:“列宁与你同在。” 运兵车开始缓慢驶动前行,楚枫与蒹葭就站在车尾处,看着两侧景物向前飞退,喀秋莎的身影在层层雨幕中逐渐远去。 “爸爸,妈妈!”喀秋莎挣脱爷爷的怀抱,踩着泥水一个劲往前飞奔。 不舍。 还是不舍。 任凭楚枫与蒹葭如何呵斥她别追了、赶紧回家,她也听不进去。 喀秋莎知道无法挽留父母,只想能再多看他们一眼、再多他们说两句话…… 她虽然小,但并不笨。 喀秋莎知道,这一别也许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 当运兵车开到小镇之时,装载区域的气氛还是很压抑。 “苏卡不列!”有人骂了句脏话,将被雨淋透的烟草狠狠扔在甲板上,用脚踩了个稀烂。 “我这有烟。”一个颇为年轻英俊的男子,用不太熟练标准的俄语开口,取出一盒塑封完整的劣质香烟。 “我也有。”楚枫也不吝啬,甩出几盒香烟,让所有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啪——” 楚枫点燃一支香烟,坐在英俊年轻的男子身旁,吐出袅袅烟雾,随口问道:“听口音你不是俄罗斯人?” 年轻男子也点上一根烟,笑着回答道:“格鲁吉亚人。” 格鲁吉亚,苏联的加盟国之一。被列宁批评为“大俄罗斯主义”的斯大林,也是格鲁吉亚人。 车厢里的人们简单交谈了起来。 蒹葭这才惊讶发现,车厢里斯拉夫民族的人只占一半。 除此之外,还有格鲁吉亚人、乌克兰人、塔吉克人、乌兹别克人、哈萨克人、鞑靼人,甚至还有犹太人…… 这一截车厢里,满是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肤色、不同文化的人。 可在共同的红色旗帜下,他们却团结到了一起,奔赴地狱般残酷的战争。 不论来自哪个加盟国、哪个民族,他们都是苏联人,有着共同的称呼。 达瓦里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