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念怎么什么都懂,这一次你一定能赢他!” 闻言,游念霜却垂眸不语,飞驳也只是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总算是还有岳峥在,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小师妹不知道吗?上届魁首可不能参加下一届的折桂宴,枯木客他应该只是来看个热闹,哦,可能晚些时候还得带个队?” “哎?他不上吗?那阿念岂不是只能一直当天下第二了?” 游念霜自是清楚少女的这番话毫无恶意,只是为自己感到可惜罢了,但仍是如鲠在喉,憋得有些难受。旁边的飞驳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未开口,安慰之意也是不言而喻。 看样子,不仅阿念拿不回他的第一,自己这次也没机会看到那个修无情道的人出手了。铃灵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往隔得不远的天渺宗望了望,却见众人都站了起来,对着半空指指点点。 她便也跟着抬头一看,只见天边一行白鹤破云而出,伴着清越的鹤唳声,眨眼间就飞至近处,在空中盘旋几圈后,缓缓落于高台之上。 这时,铃灵才注意到,白鹤上竟还坐了人。一群身着天缥色长袍的修者便从白鹤之上飘然而下,自行站于一处,领头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持一柄漆黑的乌木药杖,面容平和,但又隐隐透着几分慈悲。 “啊,是长生殿的人到了。”没等铃灵发问,岳峥便提前解答了她的疑问。 长生殿,这个名字她倒是有些印象,之前为游念霜治眼时好似便听他提过。铃灵看向游念霜,努了努下巴,他果然轻轻颔首,开口道:“那位便是南烛长老。” 飞驳侧过身子,小声地又为她补充道:“这几百年间的折桂宴,都是由长生殿的医修来主持,他们既不参加斗法,也没人敢得罪,最是适合做这些门面功夫。” 话语间,南烛长老已经登上了中间那块巨大的古拙石台,也不见有何动作,只是微微地招了招手,四周的气息便为之一凝,下一瞬,整片高台就被一股庞大的灵力稳稳托起,缓慢上升,直至浮于半空之中。 “要开始了!” 高台之下爆发出一声欢呼,不一会儿便在人群中此起彼伏,众人皆是翘首以待,静待开场。 南烛长老握着手中的药杖,轻轻往石台上一点,铃灵耳边便好似听到了一声悠远的钟鸣回荡在天地之中,四下喧嚣顷刻消散,只留下一片庄严而肃穆的静寂。 “桂香盈席,宴启在即,刀剑交锋,切记仁心。望诸君各展所长,折桂而归。” 老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广袤的折桂台上的每一处。 说完,他就缓步下了石台,走向候在旁边的长生殿众人,领着弟子们朝四周其他的宗门略施一礼,一行天缥色的身影便又乘上白鹤,飘然而去。 “刀剑无眼,哪能真的点到即止?今年的长生殿,怕是也闲不下来了。”飞驳摇了摇扇子,语中难得真诚地带了几分同情之意。 原来如此,这下铃灵终于也闹明白了。她之前就纳闷为何明明是十大宗门,这高台之上却只有九处席位,看来长生殿的位置不在这里,属于他们的战场应是另有其处。 伴着长生殿众医修离去时的鹤唳之声,空中忽而又划过了数千道颜色不一的流光,飞云掣电,从天而降,仅是高台上便落下了百道有余。 只见铃灵身旁的叁人,每人面前都浮着一道玉符,其上刻着一个数字。 岳峥动作最是利索,他将玉符抓在手中,又飞快地探头看了看另外两人的玉符,立刻面露惋惜地说道:“嗐,看来初试是遇不到两位兄弟了。” “真要与我对上,岂非胜之不武?对我来说倒是天大的好事,岳兄,看来唯有‘运’这一道,我才能扳回一城。”飞驳笑眯眯地接下玉符,随口又是一顶轻飘飘的高帽。 游念霜也探手摘下了玉符,回头望向铃灵,微微一笑,轻声道:“必取首功。” 说完,叁人便先后化作流光,飞向了各自的擂台。 折桂之宴,是以为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