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把墙炸了,把这栋楼里你看到的能毁掉的东西都炸了,尽量……尽量不要伤人,不过危险的时候下杀手也没关系。”宗政谦不愿意让年少的爱人为了他手沾血腥成为杀人犯,他知道怀雀心地善良,并不是个喜欢杀戮的人。 他话音刚落,怀雀就随便挑了一面墙“轰隆”一声将它爆开,带他走进隔壁的实验室,在一群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惊恐的视线中,把目光所及的东西都炸了个稀碎。 她抓住其中一人把他悬在空中冷着脸问他:“他的东西在哪里?衣服鞋子和眼镜你们放哪里去了?” 宗政谦又好气又好笑,都这种时候了,小煞星不说快点跑路逃出虎穴,还有闲情逸致找衣服鞋子。但他知道这是因为在她心里他的需求比逃命更重要,她不怕被枪支弹药攻击,她要找他的眼镜。 “快点!找不到我就把你们都杀了!”娃娃脸的怀雀恶狠狠地说,对方才踟蹰着动了动嘴唇,她已经不耐烦地把人家衣服炸成碎片散落一地,全裸地挂在那儿示众,性格急躁,行为恶劣。 “在楼上保管室里!”裸男羞耻地捂住下身大声交代,其他人也恐慌地点头,生怕暴躁雀一个不高兴真的把他们都杀光,或者剥光。 怀雀丢掉那个人在天花板上开了个大洞,和宗政谦一同上去,把抽屉柜子的锁齐齐炸毁,将它们尽数打开,把里面存放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终于找到了熟悉的衣物和眼镜。 “谢谢宝贝。”宗政谦戴上眼镜,总算看清了怀雀的脸,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 不亲也就罢了,他干裂的嘴唇碰到她脑门的瞬间,悲伤和思念一股脑地喷发出来,小怀雀难过地跳起来勾住爱人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疯狂吻他,流着眼泪舔湿他的唇。 她这个样子,宗政谦当然也忍不了,云淡风轻的面具碎裂脱落,搂着她的腰失控地回吻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念她的嘴唇,想念她的味道。 这边两个通缉犯忘情地上演属于爱侣的浪漫之吻,那边政府的人已经全副武装把他们团团包围,朝他们投掷麻醉瓦斯弹和闪光弹,提醒这两人这是动作片不是言情片。 女王雀不在乎这些雕虫小技,一切攻击都被阻拦在无形屏障之外,她忙着和久别的爱人亲昵。可宗政谦不行,他最终皱眉推开怀雀,呼吸急促眼神暗沉。 “不行,再亲下去我要起反应了。”他为难地说。 “我也是。” “……” 笨蛋雀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傻话,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某人失笑摇头,环顾四周,无视一大群手持武器瞄准他们两人的特勤人员,镇定地判断分析:“这间房间也没有窗户,我们应该在地下,试试看往上走。” 被炸碎的天花板混凝土碎块砸下来,纷纷掉落在特勤队的头上,本来准备开火的他们不得不抱着脑袋四处逃窜,躲避头顶的碎尸钢筋。 她心情极差,后悔和自责化作愤怒,在大楼里胡乱穿行四处破坏,等他们终于成功跑出去时,那幢千疮百孔的建筑物已经摇摇欲坠,几乎随时都会坍塌。 刺耳的警报声伴随枪支开火的巨响,追兵在他们身周不断聚集,射击的人很小心,尽量瞄准他们两人的腿,不敢真的杀死这两个珍贵的研究样本。 但他们的手下留情对怀雀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有的攻击都被她无影无形的屏障拦截,子弹止于半米开外无法再前进半寸,她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就把所有武器都扭成了铁麻花。 他们都是敌人,都是恶人,她喜欢的人从来不做坏事,坐地铁会给老婆婆让座,遇到怪物会舍身替孕妇挡刀,会为遇难的同事悲痛伤心,甚至在无人的便利店擅自用一瓶矿泉水也会自觉放下钱,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他? 怀雀毁掉他们的武器,粉碎他们脚下的地面,暴躁地毁灭眼前的一切,生平第一次被情绪左右,对力量不加控制,眼中怒火沸腾,看到任何人都想把对方挫骨扬灰,要不是宗政谦吩咐了尽量不要伤人,恐怕这里早就成了尸山。 “走吧,不用理会他们。” 和喷薄着杀气的愤怒雀不同,宗政谦本人并无多少恨意,看向那些人的视线里只有深深的厌恶。 “没必要和他们纠缠,即使杀光这里的人,还会有其他人来顶上,没意义的,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用仅剩的那只手揉揉怀雀的发顶,对她笑笑安抚她,温柔的笑容刺得小怀雀疼到锥心,泪珠“啪塔啪塔”控制不住,能做的只有咬紧下唇咽不甘地点头。 他们凭借超能力在空中飞行逃跑,人类的力量无法企及,被远远甩在身后,宗政谦侧头看怀雀随风乱舞的长发,不无遗憾地说:“我以后大概没法帮雀宝宝梳好看的辫子了,等安全了小雀找个地方把头发剪了吧。” 风太大,他的叹息声没能传到怀雀耳朵里就被吹散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