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庄言是短信也没看,邮件也没看——他又进局子了。 这一年还没过去,他就二进宫,气得他爷爷连番骂“孽子”! 他照例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办法,他那爹更不中用,更孽子,还不是要事事传给他。 这回也真不怪他,当晚办得乃是一件正事,要交散货、收小钱。 庄言的二叔,也是他爷爷的义子,在弗托里南有楼,为了带庄言,又多占了一层平房连着四条街区。 贩货的家族多是如此,小辈入门,自然从平房管辖开始。 这些平房飘摇破败,里面也多是瘾君子。拖家带口的,没家没室的,孤儿寡人的,只管吃住不管银钱。小孩就每天混乱吃点,结伴去社区上学。这学上得也无甚意思,穷惯了翻不了身,不过是打发时间。下学了就在街区里蹿,替青壮年跑腿赚点零用。女的做鸡,男的打枪,其中厉害的人物就让庄言笼络了帮闲。 那叁五个青年就佝着背,塌着裤子,每日在附近闲逛。猎头的看标,接头的报信,另有身上搂着点儿,兜里藏着点儿的。有人一来,两个人拉拉袖子,这边就落下一包白粉,那头就滑进十几二十美元。货少,钱也少,进出都要走庄言的手,当夜再给平房分红结算。黑白脸差佬来了也不怕,那一点东西立刻东散西落,你传我我传你的,四下跑了个干净。庄言总是笑眯眯的,警察还没下车就把手举起来,让人反剪了推在土墙上也不恼,还能抚慰几个小弟也该趴趴,该蹲蹲,该抱头抱头,最后再来一句:“Sir,?we’re?all?clean,?I?promise.?(青天大老爷,俺们都是清白的)” 这一晚的最后一单,也是当真晦气。钱没拿到,对方抄起孩子手里的货就跑。 这白吃嘴的作风可不兴啊! 报信的赶紧回来吆喝人,庄言正是立威的时候,当即带着手下几个壮的追了出去。 这种地段,路灯也是半亮不亮,对方知道是要命的事,拿出十二分的力气狂奔,庄言他们几个冲出去几个街区,没一会就跟丢了。 管这单的帮闲面子荡然全无,气血上涌,眼看着就要发作。 正当时,还撞上来一个路过的中年男子,腰间别了个酒瓶,晃晃悠悠。 这帮闲恰愁没人出气呢,立马一脚踢在醉汉胸口上:“Fuck?off?your?shity?ass?(滚NM的SB)!” 那人“珰”地一声就磕在路上,酒也顿时醒了大半。 帮闲一看他双目有神,便疑心他装醉,保不齐就是刚才那个跑的呢! 立刻一手按在衣服上,显出枪支轮廓来,另一手朝那醉汉勾着:“Give?me!?Give?me?the?thing!” 后边还站着叁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那醉汉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懂的,哆嗦起来,一边哆嗦一边掏钱物,口中连连讨饶。 那帮闲见他尽是些有的没的来应付,亲自上手扒他。对方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这竟是个劫财劫色的局!哭着喊爹喊娘喊只爱老婆,自己短小疲软,且对男人没兴趣啊! 庄言一帮看戏的哈哈大笑,那帮闲愈发气到极点:“I’m?go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