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已经抵在那用了会儿力了,现在再绕上去抱他,显得有点多余。 棠栀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最后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装出一副娇羞模样——不,她不需要装,她的脸就是红着的。 她轻轻推开他,小声道:“我去洗澡。” 说完就垂下眼,不敢再看江祗的眼睛一分,一溜烟跑进洗手间。 棠栀利索地把门关上后,靠在门上深深喘了口气,生出几分懊悔来。 江祗身上的威压感太重,她刚才就像是不怕死的煞笔在拔老虎须须。 她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又转身飞快地落下锁,确信这道门不能被轻易打开来后,这才如释重负地又长舒出一口气。 镜子里,映出来她一张惊惶的脸,两颊透粉。 棠栀对着镜子嘟了下嘴,伸手去开水龙头,掬了一把冷水泼自己脸上。 明明她的初衷,只是想让他给她拉一下那个卡死的拉链。 他跟她讲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干什么? 有毛病。 等冷静下来后她又想:大概是江祗觉得她撩.骚撩得太过分了,准备治她。 棠栀逼着自己冷静,去设想如果是原主,得到这样的回答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那么喜欢江祗,大概率会欣喜若狂。 那江祗呢? 他肯定不会。 不对。 江祗不会说这种话,做这种事。 这种话真的太不符合他清冷如月的人设了啊啊啊! 这个狗比今天吃错药了吗? 棠栀想不好,干脆就不想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决定解决裙子上那麻烦的拉链。 但实在卡得太死了,任凭她弄得满头大汗,那拉链自纹丝不动。 洗手间内空间狭小,又闷又热,棠栀弄得心累,干脆咬咬牙,拿着剪刀把裙子剪了。 呜呜这条裙子超好看的。 心,真的好痛! 棠栀洗完澡,吹完头发后,就见江祗已经在地上铺好了垫子。 她看一眼房间里的摄像头,在两人进屋时,江祗就已经用毛巾将几个机位都挡住。 也就是说,晚上这床,还是她一个人的! 棠栀心里一喜,就屁颠颠地跑去床上躺下。 酒店的被子厚厚一床,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屁话都不敢和江祗说一个,十分做作又大声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好累,江祗,我要睡觉了。” 江祗没理她。 反正她也不是非要等他一个回应的,棠栀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呵呵,狗男人只配看她的背影! 江祗将床垫的最后一个折角铺好后,便走进了洗手间,窄小的空间里,全是棠栀刚沐浴过后的水汽,空气里也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他面无表情地解开衬衫扣子,目光倏地停在了洗手台一旁的小垃圾桶里。 那里面装着的,是棠栀今天穿的裙子,她很喜欢这条裙子,问了他一路漂亮吗。 江祗解扣子的手倏然顿住。 犹豫了一下,将这条裙子拎起。 惨淡被剪刀剪开的它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漂亮却没有任何作用的破布。 刀口一路从裙下剪到最上,而背后的拉链却严丝合缝地系着。 他伸手拉了下那个拉链,确实拉不动。 不止有一两根发丝卡在了里面,衣料也被卡进去了一点点。 穿在身上,确实不好解开。 他闭了下眼,想到她那下从浴室里探出来问他在干什么,能不能帮她解下拉链。 ——是真的在向他求助。 - 这一晚棠栀睡得出奇的好,就是醒来前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 梦里她就是一个公主,要经历各种各样的冒险,而她身边有个一直尽心尽责,守着她的狗护卫。 这狗护卫可真好啊,平日里吠也不吠,她遇险了就忠心耿耿的来救她。 她抱着狗护卫说,你真好啊,你真棒啊,越看越觉得那狗护卫越像江祗。 眼睛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