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 我谁?我你舅舅!何奕南气急败坏,你小子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闷笑声:哦、哦原来是小舅啊,抱歉,刚刚在看我男朋友直播,可能没注意听。 何奕南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狗粮,看了眼红色电话筒:知道你谈恋爱了,哥一句话提一次的。 好好,你在哪?我和时怀下去接你。 连桥街十字路口那个商场对面的电话亭。何奕南看着地理位置,忽然又改口,旁边的树荫下。 今天太热了,我要是在电话亭等你们,你们来了估计看到的是一个已经被热融了的我了。 何奕南被莫名其妙喂了一嘴狗粮,看了眼红色电话通后,皮笑肉不笑道。 行,我们马上到。 顾经闲掐断电话后,进房间叫醒了还在睡午觉的时怀。 青年在空调房里睡姿相当怪异,两条大长腿岔开,死死夹住了单薄的蓝色空调被,白嫩的肌理在深蓝色的被单上衬得白亮得刺眼,光溜溜的两只脚掌和乌压压的脑袋成一条直线,斜斜的将方床分割成了两个三角形。 顾经闲蹲下身子,微微低下头,没有出声叫他,而是伸手捏住了时怀的鼻子。 精致的肉色鼻子被捏成了一个金字塔。 时怀感到呼吸不畅,很快就抬手挥了两下,朦胧地睁开眼后,才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在自己面前。 嗯?怎么了 时怀坐起身来,揉了下自己的眼睛,还是没睁开,半耷拉着眼皮,头发还有些乱糟糟。 顾经闲看他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儿,把手臂伸到他面前。 时怀会错了意,往前倒,抱住了他的手臂,眼睛又合了起来。 模样像极了一只没睡醒还赖床的奶猫。 顾经闲没忍住笑,手指去挑了挑时怀的下巴:走了,去接何奕南,接完回来再睡? 何奕南?时怀确实睡蒙了,这三个字他反应了很久后,才猛地直起身,下床穿鞋。 他边整理衣服和头发,边问:何奕南来了? 对。顾经闲悠闲的看着时怀手忙脚乱,说,没事,不急。 而另一边,真的快要热融了的何奕南坐在一个小超市门口,抽着刚买的一块钱小包纸巾,狂擦汗。 这个天气出门实在是太遭罪了。 要不是他手机丢了,他至于这么狼狈么? 何奕南一面擦着,一面不爽的想,都怪对方太狡猾,竟然会反侦察,一点武德都不讲,害他受了伤,被家里人锁在家不准出去。 幸好他身体恢复得快,否则还不一定瞒得过家里人逃出来。 何奕南扇着风,可那风在这种温度下,早已经成了滚烫的热浪,一波一波的涌过来,何奕南更加烦躁了,心里暗暗骂南庭市的鬼天气。 忽的,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南庭市的士好像允许刷卡啊,他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问顾经闲新家在哪,然后打个的士过去? 老板娘,再给我来两包纸巾和一瓶冰水。何奕南越想越郁闷,便又去买东西了。 刷卡时,刷卡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余额不足 老板娘觑了下何奕南,何奕南脸都憋红了,讪讪的将两包纸巾放回去,只拿了一瓶冰水喝。 他想起来了,因为他的卡没钱了。 为了防止家里人和拿他手机的人太快发现他逃跑了,他带的是很久以前的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绑定的是他刚工作时的手机号,后来手机号丢了,他懒得去更新,直接换了一张银行卡。 他这人有个坏习惯,银行卡全都办了消费记录短信通知的服务。 所以这是唯一一张消费了也不会发短信到手机的卡。 何奕南叹了口气,继续观望刚刚自己站着的树荫下有没有人。 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有两个人撑着伞到那树荫了,看到没人后,其中黑色衣服的掏出手机,似乎准备打电话。 何奕南连忙过去,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你们俩走路来的? 顾经闲奇怪的问:不然呢?走几步路就到了。 顾经闲之前就和何奕南说过自己和时怀租了这里的房子,只是还没有透露住的是哪一个小区,哪一栋,哪一号。 何奕南松了口气,催促着他们:那快走吧,我要热死了。 这把伞够大,顾经闲站在中间撑着,时怀的视线越过顾经闲,看着何奕南关心道:你的身体还好吗?怎么来也不打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