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会嫌他小,但是平日里也绝对不会带着他一块玩呢,所以李钰在府中还是挺孤单的。 如今来了顾准,他虽然说不出什么亲近的话,但却在尽量表达自己的欢迎。带顾准进了屋子,他还鼓着勇气跟鼓掌说起了家里的事,这也是老夫人交代他说的。 “等晚上我爹爹下值回家,你便能见到他了。咱们家人丁不多,我爹也就只有我还有我兄长。二叔如今御史台任职,膝下只有我二堂兄一个。三叔叔家有两位兄长,一个已经入朝作官了,还有一个尚在书院读书,如今还没有回来,这两位兄长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咱们俩这一辈儿的,名字里面都带一个玉字。我兄长年纪最大,叫李瑾,如今也在鸿胪寺任职。二叔家二堂兄叫李璋,在京兆府当官儿。三叔家的一个叫李瑭,一个叫李琮。瑭哥哥今年下半年才刚外放出去当县令了,嫂子侄子都一块离京了,如今也见不得。琮哥哥刚及冠不久,如今正在书院里头读书。他也是举子,不过书院里头的先生说他火候不够,不让他参加此次会试。对了,家中如今还有两个侄儿,我大哥家的清哥儿,还有二堂兄家的海哥儿,两个也都在学堂读书,晚些时候你便能看到了。” 顾准笑的无奈。 这个小公子可真是没把他当外人,什么话都跟他说。 顾准又问他:“那钰哥儿今儿怎么没去上学堂?” 李钰摇了摇头,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两排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垂下来:“祖母说我身子骨差,不让我去学堂里头读书。” 顾准愣怔了片刻。 他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初见到如今,他只觉得对方乖巧的不像话,本还以为他天性如此,如今看来,多半也是与身子弱有关。如若不然,这样大的小孩他也没有这样的性子。 顾准安慰他道:“你也不必忧心,待养好了身子,你祖母自然会让你去学堂的。” “但愿如此吧。”李钰其实自己都不行。 因为他身体不好,从小到大一直养在院子里头,都没怎么出去过。之前有一年冬天他出去给人拜年,结果回来之后就发了高烧,吓得祖母跟他母亲再不肯让他出门了。 李钰也盼着自己的身体赶快好起来,他真的讨厌死了每天都要喝那苦苦的药汁。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能成的,他这病,就连宫里头的太医也束手无策,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治得好。身子不好,对李钰最大的困扰便是不能出去。这也导致李钰对外面的事情无比好奇。 今儿来了一个顾准,他便很想问一问顾城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顾准总算是明白这小孩为什么一开始对他态度就这么好了。原来是想出门呢,可怜见的。 不过他可问对人了,顾准愿意说的时候那是真的很善谈。他这一路上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挑选了其中有意思的说来,便叫李钰听得津津有味。 若不是丫鬟提醒,让他不要打扰顾准休息,李钰怕是一下午都不准备走了。 即便是离开的时候,他还念念不舍地交代:“允之哥哥,我明天再过来寻你。” 顾准心道,明日他可未必在府中。 送走李钰之后,顾准托李府的小厮给自己送了两封信。一封送去给秦.王府,一封则叫人带去给了苏墨言。给苏墨言的信,顾准斟酌再三,最后也不过就是寥寥几语,道自己来了京城,若是有机会的话再相聚之类,别的一概没写。 他并非无话可说,只是苏家的情况有些特殊,顾准也担心自己言多必失。 果不其然,下午李家小厮将信送到苏府的时候,那信却不是立马送到了苏墨言手上,中间不知道经了多少人,又检查了多少遍,对着顾准这个写信的亦不知有多少鄙夷不屑。 不过好在,那信最后还是落到了苏墨言手上。 苏夫人的大丫鬟将信送来的时候,苏墨言便发现信封被拆了。 大丫鬟见他脸色不好,赶忙解释:“夫人说,这顾公子咱们也没见过,贸然写信过来恐其不安好心,所以才替公子看一下,免得公子被人骗了。” 苏墨言并不是会胡乱发脾气的,哪怕他心中再不满也不过就嘲讽了一句:“难为他们如此费心了。” 大丫鬟听到了话里的怒气,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待她回去回禀苏夫人之后,也将三公子的反应悉数告知。 苏夫人听着心里也有些不虞,直接扔了手中把玩的金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