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脸色倏然一沉:“说!” 青栀艰难地说: “这几日,颜青的确有点心不在焉,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颜青素来听姑娘的话,不可能背叛姑娘的!” 裴湛眸眼凉暗。 他从不信浅薄的人性。 白三赶来:“查过了,今日净明寺根本无人来上香。” “说是有一位大人物前来,所以,寺庙清场了。” “大人物?”裴湛唇齿轻捻着这三个字,倏然,脸色铁青,他嗤讽呵呵:“他倒是一点都不遮掩!” 白三惊疑不定: “爷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裴湛抬眸,面无表情地朝长安城的方向看去:“这偌大的长安城,除了太子,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截人?”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看似无甚情绪,却让白三脊背生凉。 他知晓,自家爷是动怒了。 比遭遇刺杀的那两次更甚。 人有软肋和逆鳞,岂容他人触碰? ******** 夜色浓郁得化不开,风吹竹林沙沙作响,一处别院却灯火通明。 莲灯挂墙角四周,树木艳花环绕凉亭水榭,美轮美奂。 简瑶被请进这栋别院,吃穿用度皆是精良,伺候的婢女规矩甚严,恭恭敬敬却不多说一句话,入夜后,婢女只恭敬地说了句: “姑娘,该歇息了。” 简瑶厌烦地移开眼:“作甚假惺惺。” 婢女脸色不变,依旧笑容得体: “主子命奴婢等伺候姑娘,奴婢等不过奉命行事。” 所以,简瑶没有为难她们,同样没有为难自己,饭送来,检查过没问题,她就吃。 当着婢女的面,用银针。 毫不遮掩。 她不信这里的任何人,也没必要和她们装模作样。 可这入夜后,她却根本睡不着,这段时间,简瑶足够了解裴湛。 她这么晚没有回去,裴湛怕是急疯了,把长安城翻过来找她的这种行为,也未必做不出来。 半年来,简瑶对长安城中也颇为熟悉。 根据今日马车的路线和距离,简瑶知道,她没被太子带入东宫,而是在城南的某个别院中。 依距离算,该是过了朱雀桥。 这一片有很多名家别院,设计精致华美,一路而来,宴宴笑语不停,多用寻花问柳、金屋藏娇之作用。 她被安置在这里,不会引人注目。 可简瑶依旧惊疑不定,长安城那般大,若太子想,总有法子叫人不发现她,又为何将她安置在此? 她忽然想起白日中,太子伸手欲摸她脸,却被伸手打断的情景,心中倏地一沉。 简瑶腰间绑着一枚玉佩。 暖玉而成,是一对。 裴湛送于她的,口口声声说是定情信物,要她时刻佩戴在身。 简瑶磨不过他,当真是日日带着。 红线绑着玉佩,不伦不类,却煞是好看温润,红绳绕着手指缠了一圈又一圈,床幔被放下,她合衣坐在床上,渐渐地,她抱紧了双膝。 女子低敛眸,终于忍不住愁容。 另一边的裴湛,几乎快把整个长安城翻过来了,这动静,自然惊动了靖和长公主和肃亲侯。 崔嬷嬷低声几句,靖和长公主顿时沉了脸: “先是刺杀!后是虏人!这般针对我儿,当真以为我侯府无人?!” 玉如意被她失手摔碎在地,依旧止不住她的怒意,靖和长公主抚着胸口喘息不停。 太子和她也是血脉相连,他年幼时,她对他也是疼爱非常,可太子一而再地动裴湛,就是在不断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