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虫镇码头清晰可见,周小凤有些兴奋地说:“码头,我们到了白虫镇”。 那种情绪和口气,似乎忘记了白虫河上发生的一幕。 董阳明手下用力,很快将小船划向码头。 远远地,就看到码头上停泊着大小船只。 船上船下,人头攒动,处处显出忙忙碌碌。 到了人群密集之处,刚刚经历的惊魂未定之心,这时候稍稍得到了缓解。 眼前,一个个码头工肩上扛着货物,生虫活虎,有把货物从岸上扛到船舱,也有把货物从船舱运到岸边的。 上上下下,高高低低背影,码头停泊的船只,白虫镇四通八达的街道,宋时建筑风格的房屋,以及远处巍峨壮丽的雏虫山,构成了一幅动态的画面,彰显着白虫镇繁荣之景象。 董阳明将小船划向岸边,靠了岸。 河水泊打着船边,发出‘啪啪’声响。 几只水鸟在码头的船只间飞翔,不时地发出鸟叫。 董阳明停下手中的桨,望着董倡寿道:“爹,我们到了吧,这就是白虫镇?”。 “嗯,是的,这就是白虫镇,船就靠这儿,我们上岸去”。 船舱里,放着一块一尺宽的木板,还有一柄三个分叉的小铁锚,小铁锚上栓着粗粗的缆绳。 董倡寿弯腰将木板竖起来,慢慢地伸到岸边。 他抬腿踏上木板,试了试又返回船内,对董阳明和周小凤道:“阳明,你把脚盆端着,小凤把行李箱提着,这木板窄,上岸时要特别小心”。 说到这儿,他将锚绳栓在船舷上,提着小铁锚跟在后面上了岸。 董倡寿上了岸,将锚绳拉出去好几米远,一用力,瞬间将小铁锚契进土里。 他知道,只要铁锚不松动,那只小船就会一直固定在码头上,任凭风浪飘荡也不会离开。 事实上,这只小船是和尚送给他们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他觉得只能先栓在这里,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呢。 穿过码头,望着白虫镇四周房屋和树木破损的样子,董倡寿明白,这白虫镇定是遭受了一场虫卷风的袭击和重创。 烈日高照,如火如荼。 周小凤立马感觉到,这岸上的温度明显高于河面之上。 她的身子贴着董阳明行走,也好让董阳明帮她遮挡一些太阳,眼睛却不时地朝着桶里的婴儿看过去,心里别提有多喜悦。 那婴儿也真是太调皮可爱了。 大概觉得阳光太烈过于刺眼,竟然双手捧住那本线装书,遮挡着自己的一张脸。 书本下的那张小脸蛋,就像一大块红烧东坡肉,白嫩中透着粉红。 毫无疑问,这婴儿纯阳之气,是如此的充足丰盈。 码头就在白虫镇西北角,一家人过了石桥,直接走进小镇。 对于董倡寿来说,这白虫镇他并不陌生。 早年他到这里出过诊,更重要的是,这个白虫镇跟自己的祖先董奉也有渊源,这也是董倡寿被通辑追杀之后,首选的避难之地。 董倡寿心想,这大热天的,儿子又抱着婴儿,得赶快找家旅馆住下来。 没走多远,一个叫“百姓旅馆”的匾额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隶书体“百姓旅馆”四个黑字,显得苍老遒劲,厚重有力。 董倡寿领头走进旅馆,儿子和儿媳跟着走了进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