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名字。 「啊!」她惊讶的看着对方,「你是……小云?」 这几年来,她固定捐款给育幼院,有时也会配合时程,到院里担任志工,等于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大。 「老师!」小云也认出她了,一脸惊喜,「您怎么会来这里?」 来台北工作后,她因忙碌而较少回育幼院探视,没想到今天的小云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我来探望人。」她指着郑方貽病房。「你呢?在这里工作吗?」 「我在这里实习。」 看着小云像正常人一样的工作生活,她打从心里为小云高兴。 「老师,」她感激的看着芷寧,「谢谢您一直帮助我,我每年都有收到您的卡片,心里很感动。」 她听了不禁热泪盈眶,一想到等一下还要赶车,她交代小云稍晚把水果篮送进病房,便离开医院。 一路上芷寧慢慢骑着车,脑海不断思考着问题。 如果当时郑方貽爸爸家暴时,能有人通报警察关切,会不会对他们母子能多一些保护? 如果在郑方貽刚发病时,他不是被讨厌排挤,而是能有人劝他们就医,现在的他是不是能够和其他人一样正常生活? 如果社会能多给他们包容或是协助,他们在遇到困难时是不是更能出来发声求助,而不是躲在家里? 交通号志转为红灯,她慢慢煞住车,瞥见路旁有人搭了一个帐篷,一位游民坐在帐棚里,两位警察站在一旁关心状况。 绿灯亮起,她继续骑车经过社会处,办公室还灯火通明,有人正加班赶办文件。 后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车子都往一旁靠拢让道给救护车。 她轻轻一笑,还有很多人在为社会默默付出努力,社会依旧存在亮光,在黑暗冷漠中散发温暖。 ? 早晨阳光透了进来,照亮房间里每个角落,芷寧从床上坐起来,平静的望着斗六老家的窗外,一隻麻雀飞到窗边,唧唧啾啾朝着天空鸣叫,没多久又飞来另一隻麻雀,两隻麻雀跳跃几下,又一起飞走。 换上白色连身裙,合身洋装衬托出穠纤合度的身材,擦在身上的乳液散发出淡淡樱花香味,一头波浪捲发更增添浪漫气质。原本想陪爸妈一起吃个早餐,但出房间后才发现两人都已经出门,距离行啟记念馆开馆还有一段时间,她决定先到附近咖啡店等待。 新开的咖啡店座落在广阔土地上,在喧闹的大马路旁静静拥抱蓝天白云。她点了杯拿铁坐在沙发上,耳边轻快的爵士音乐,搭配淡淡迷人咖啡香,让人感到悠间自在、心旷神怡。 咖啡店进驻之前,原本这里是社口公墓区段,环境脏乱、杂草丛生,过去被屠杀的抗日份子便是被草葬于此。经过公墓迁移与开发转型后,不但土地开拓成优美的艺术公园,被开闢成建地的部分也招募厂商进驻,让荒芜的土地焕然一新。 人们在店里愜意的享受咖啡,脚下乾净光滑的地板,几年前还是埋葬着一具具含冤离世尸体的荒土,今日人们可以拥有自由民主生活,都是因为过去祖先的抗争牺牲所换来。 她感慨的望着窗外,现在有多少人还记得往日歷史?对于祖先的壮烈殉难是否还心怀感恩? 开馆时间到了,她望着满载记忆的行啟记念馆大门,过去回忆不自主的在脑海中倒带。 缓步走进大厅,里面的陈设没有太大改变,或许是过去的印象已经模糊,又或许是记忆中只剩下和辰易的回忆。 坐在靠窗边的位子,她平静的等待辰易。回想起最后道别的一幕,从k书中心走出的那一刻起,他们俩就此分道扬鑣,或许从头到尾,就只有她记得这个约定,毕竟对辰易而言,此时的她只是个不曾见过的陌生人。 望着窗外一对男女学生,两人正在溜直排轮,男孩调皮的捉弄女孩,女孩生气的追打起男孩。由于技巧还不熟,女孩溜到一半摔倒在地,男孩赶紧扶起她。 「臭傢伙,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女孩起身又继续追打男孩。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还是抱着小小的奢望: 也许,她与辰易之间存在着某种羈绊,让他们在经过十年后,能够凑巧的重逢…… 辰易,你会来吗?…… ? 接到县府申请补助不通过的公文通知,辰易叹了口气,看着公文上的说明,就如当初的结果,父亲因为是直属血亲,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