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不是这样?” “是的。” “接着说。” “过桥以后,我远远地看见黄宗生正在社场喂牛。” “你知道黄宗生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社场,是不是?” “是的,我平时上班路过黄石寨的时候,都能看见黄宗生在社场喂牛。” “你就不怕黄宗生和你打招呼吗?” “隔得太远,没法打招呼。”马明槐充分利用了黄石寨特殊的地理环境。 “之后呢?” “之后,我又看见了刚过门的刘双双。看见刘双双,我是又喜欢,又害怕。” “什么意思?” “我希望有人看见我,但我又怕看到我的人和我打招呼,所以,我在确认刘双双看到我以后,就加快了步伐,糟糕的是,刘双双还是喊阎高山了。我能答话吗?一搭岔,就全部露馅了。所以,我就装作没有听见。” “之后呢?” “之后,我就从三岔路口向北,沿着山腰上的那条小路。” “你将货郎担跳进了阎高山的家,是不是?” “是的,处理阎高山的尸首很容易,处理阎高山的货郎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敲响了阎高山家的后院门。” “田二秀看到你挑着阎高山的货郎担之后,有什么反应?” “当时就瘫坐在地上。我赶紧关上院门,先把货郎担挑到厨房,然后,把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田二秀抱进了厨房。我在她脸上喷了一点凉水,她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住我的脖子死命地撕扯,你们看,疤还在。” 在马明槐脖子的下方,确实有一个长条形的疤痕。 “后来呢?” “后来,还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把阎高山的货郎担用刀和斧头劈了,放在灶膛里面烧了。看到她平静下来以后,我就迅速离开了阎家坳。” “阎高山的衣服和竹斗笠呢?” “全放在灶膛里面烧了。” “当天夜里,我爬进院墙,敲开了西屋的门。” “阎高山尸骨未寒,你们就在一起厮混了。” “早晨,我离开的时候,看田二秀神情有点不对,心里面不放心,万一让村里人看出来,我想好好跟她谈谈,我得稳住她。” 马明槐多虑了,田二秀的心理调试能力还是很强的,当天下午,她安排阿宝和阿娇到门翠华家的院门口去接阎高山,天黑以后,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在门翠华家呆了很长时间。 “不过,那天晚上很危险。” “怎么讲?” “当天夜里,两个孩子睡在西屋,我不知道,幸亏两个孩子都睡着了。” 两个孩子在门翠华等阎高山,早困了。 “马明槐,你最小的女儿现在多大?” 马明槐一时语塞,眼圈发红,眼眶里面噙满了眼泪,欧阳平的话触碰到了马明槐的伤心处。 “你的另外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吗?” “这——你们也知道啊!” “不管接手什么样的案子,只要是和案子有关联的人,我们都要掌握基本情况。这都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 “是的,我的两个女儿都嫁人了,我小女儿英子今年十一岁。” “你在和田二秀苟合和杀害阎高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一想自己的女儿吗?”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人生没法从头来过。” “你最小的女儿——该怎么办呢?” 马明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英子现在在她大姐家。两个姐姐对她都很好。”马明槐像是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