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长,我看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到雷公岩去,还要请周队长帮我们弄一点绳子,天坑很深,原来的绳子恐怕不够。” “行,明天早上七点钟之前,我赶到门头村和你们会合。” 凶手会做什么,欧阳平不敢肯定,但欧阳平不得不试一试。 先前,在田二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欧阳平和陈局长咬了一会耳朵,他们低语的内容是:暂时不跟田二秀谈阎高山尸体的事情。陈局长非常赞成欧阳平想法,留一点空间给田二秀,对下一步的刑侦工作至关重要,留空间给田二秀就是留空间给凶手,如果把田二秀和凶手堵死在墙角,他们还怎么活动呢?所以,陈局长觉得欧阳平的想法是非常睿智的做法。一般人的做法是把手上所有牌都打出来,什么叫“留一手”,这就叫“留一手”,欧阳平叮嘱周队长他们暂时守口如瓶的时候,并没有想得这么远,这么深,现在,再来看欧阳平的做法,简直是妙不可言。 “科长,是不是我们找到了天坑下面的尸骨,就能确定尸体是不是阎高山的尸体呢?”提问题的还是李文化。为了让田二秀对同志们的对话深信不疑,还必须再给田二秀下一剂猛药。 “这没有问题,门头村人说阎高山牙齿上有一颗非常特别的牙齿。” “对了,是一颗虎牙。” “对,其他骨头掉到天坑下面去,可能会摔断,但牙齿是摔不掉的。” “还有阎高山的身高。”陈局长道。 “不错,阎高山的身高是一米六九。” “太好了,单凭牙齿和身高,我们就能弄清楚尸骸是不是阎高山。” 同志们你一言,我一语,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田二秀呢?倒是像一个领导在倾听大家的汇报。她的神情和肢体被两种情绪制约着,一种情绪是松弛,另一种情绪是紧张。之所以松弛,是因为欧阳平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更没有穷追猛打,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她担心同志们在天坑里面找到阎高山的尸骨。 为了消除田二秀的疑虑和戒备心理,欧阳平将审讯变成了谈话,将质问变成了了解情况。 “大嫂,我们还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阎高山生前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或者结过仇呢?” “高山在村子里面,从来没有和别人结过仇,他在外面有没有和人结怨,这——我就不知道了。” “阎高山每次出门在外,身上一般会装多少钱呢?” “不一定,有时候带的多,有时候带的少。” “多的时候是多少?” “有两三百块钱。” 两三百块钱,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笔者在前面已经谈过这个问题了。大家一定能掂出两三百块钱的分量。 “一九六一年——四月十七日早晨,阎高山身上装了多少钱?” “他每天出门,身上都要带钱,带多少,我不知道。” 田二秀顺着欧阳平给她的竹竿爬了上去。 欧阳平的麻醉药发挥作用了。 现在,田二秀从欧阳平和同志们这里接收到的信息是:警方只找到了和阎高山相关的两件遗物,但还不能肯定这两件遗物就是阎高山的,警方暂时还没有怀疑到她田二秀的头上,警方要对天坑进行第二次勘查,对天坑进行第二次勘查,这就是欧阳平扔给田二秀和凶手的一个诱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