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上学,住在学校,明天早上早点去,也许能见到阿娇——她在范家营读书。” 欧阳平在笔记本上做了备忘。 “二婶是谁?她现在还健在吗?” “是我嫂子。” “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隔壁。” “能不能把她请过来?”欧阳平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五十。 “行,我去去就来。”周队长打开堂屋的门,消失在院门口。“大家的脚泡得差不多了。 欧阳平刚擦好脚,没有想到大娘走进堂屋,端起脚盆就想往外走,被欧阳平拽住了衣袖。 欧阳平来不及穿袜子,套上鞋子,端起脚盆,走出堂屋,将水倒进了猪圈。 欧阳平拎着洗脚盆走进堂屋的时候,院门响了,两个人影闪进院门。 两个人影出现在堂屋门口的时候,欧阳平和同志们认出来了,跟在周队长后面的人就是今天下午在门翠华家院门口的石碾子上看到了白发老太。 周队长将老人安排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几个人赶忙穿袜子和鞋子。 “大娘,您高寿了?” “虚度七十一。”老人的耳朵很好使。谈吐还不俗,好像读过书。 “我嫂子,以前当过老师。”周队长道。 “什么老师啊!不过是先生生病,或者出去有事,让我替他照应一下孩子罢了。 欧阳平的判断没有错,怪不得谈吐不俗,还很有思想。 “大娘,您是怎么看出田二秀的两个孩子不像阎高山的呢?” 门头村人和阎高山朝夕相处,有事看着阎高山的两个孩子长大的,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这里面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原因。 “我教过田二秀,所以,对她格外关心,二秀是一九五五年元旦嫁到门头村来的,阿宝是九月二号生的,整整提前了一个月,二秀说是跌了一跤,早产,但我看阿宝是一个足月的婴儿。这里面好像有点问题。” “十年前,陈局长和吴所长来调查走访的时候,找您谈话了吗?”在欧阳平的印象中,档案材料里面没有门老师的名字。 “没有,就是找到我,我也不会提供什么情况。” “这是为什么呢?” “阎高山出事以后,我没有往这方面想,你们应该知道,田二秀自从嫁到门头村以后,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村里面的人对她的评价也很好,她在我手上读书的时候,人长得是很漂亮,但一直是一个非常本分的女孩子。你们今天下午也听见了,到现在,村里人都不曾怀疑过田二秀。可是,把很多支离破碎的事情放在一起来考虑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还有,有一件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田二秀初中毕业以后,周庄大队的董书记托我说合他儿子和二秀的亲事。” 前面,我们提到过这件事情,没有想到媒人竟然是门老师。 “不错,是有这回一回事情。”周队长道。 “董书记第二年就掉到公社去了,他家的条件在咱们三河公社,是最好的,董书记的儿子董国庆从部队队伍以后,分在公社人武部工作,小伙子长得有模有样,可二秀连看都没有看,就让我回了人家。董家人原来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有想到,董国庆连二秀的面都没有见着。害得他在家里病了一场,那孩子一根筋,退伍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爹到黄石寨二秀家提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