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回到炒货铺的呢?” “十二点钟以后,我回到家的时候,孙大头家的赌客一个一个走出巷子。” “您睡下了吗?” “我睡下了——我已经熄灯睡觉了。” “打电话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我听的不是很清楚——打电话都是说事,一般人不会大声说话,我也没有在意,夜里面,经常有人到我这里来打电话,他们都是街坊邻居,他们每次来打电话,只会多给钱,不会少给钱。这个人打电话的时间很短。” 报案电话的内容确实很短。 “第二天早上,我下楼来的时候,发现柜台上有一块钱,我当时就有点纳闷,平时不管是谁打电话,顶多在柜台上放五分钱——五分钱就足够了,再长的电话也就两分钱吧!” “那天夜里,十二点钟以后,一共有几个人打电话呢?” “就一个人。这一块钱肯定是这个打电话的人扔下的。昨天夜里,也有一个人来打电话。” 欧阳平和水队长、李文化互相对视片刻。欧阳平正准备提这个问题,没有想到陈婆婆自己提出来了。 “老人家,是什么时间?” “也是十二点多一点。” “昨天晚上,孙大头家也有人赌钱了吗?” “有,好家伙,昨天晚上赌钱人比平常多,我晓得了,打电话的人是等孙大头家的赌局散了以后才来打电话的。这个人打完电话以后就走了,他(她)打电话的时间很短,我当时就想,有事——才打电话,打这么短的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当时,我也以为他(她)没有打电话。” “为什么?” “我听到他(她)拨号,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走了)。” 这次匿名电话,报案人只说了四个字。 “第二天早上,我在柜台上看到一毛钱。” 在一般工人的月收入只有十几块钱的年代,打一个电话竟然付了一块钱,可见打电话的人肯定比较有钱,或者很有钱——至少是大方——就是大方的过了头,在黄窑岗,像这样的人,陈家应该算一个,陈菊就是陈家人,所以,陈菊很可能就是打报案电话的人。 “车婆婆,陈家人是不是经常到您家的炒货铺打电话呢?” “陈家有一个人常来打电话。” “她是谁?” “四小姐陈菊。” “陈菊?” “对,她的大女儿在城里读书,我说的是早几年的事情了,自从四小姐脑子坏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来打过电话。四小姐可是一个好人啊!她和陈老爷一样,见到我老太婆,人没有到跟前就喊人,她从来都不摆大小姐的架子,依我看,那两个电话,十有八九是四小姐打的。” 车婆婆和同志们想到一起来了。 “为什么?” “她每次打电话,不是给一毛,就是给五分,扔下钱就走,从来不要找钱。不像其他街坊邻居,打多长时间的电话就付多少钱。” “车婆婆,陈菊是从什么时候生病的呢?” “说起来很奇怪,四小姐是在陈老爷死后不久生病的。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街坊邻居私下里也是这么说的。” “我们介入此案以后,街坊邻居是不是有些议论?” “有啊!你们昨天下午来过以后,街坊邻居就开始凑在一起说这件事情了。” “议论这件事情的——都有哪些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