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黑,单凭手电筒的光无法判断蛇的长度,但仅从看到的蛇身,也能知道一个大概,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它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已经修炼了很多年。 走进松树林的时候,欧阳平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下墓地。如果不是上午和现在的两次遭遇,谁能知道这片墓地原来成了蛇和野兔的藏身之地。欧阳平和李文化仅在这里出现过三次,竟然有两次意想不到的遭遇。 欧阳平和李文化没有直接去猎户葛师傅家,他们先去了温秋兰的家。 当温秋兰打开院门,看到欧阳平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她以为两个人是来重提旧事的。她愣了一下,接着后退了一步。两个人还听到了狗叫的声音,狗叫声既像是在院子里面,又像是在院子外面。 东厢房里面,有人说话。 “钟大嫂,猎户葛师傅家住在哪儿?”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 “我们是来找葛师傅的,先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温秋兰的神情平稳了许多:“快请进,老葛家就在隔壁。”温秋兰压低了声音。 “秋兰,是谁啊?”厢房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站在厢房的门口。此人应该就是钟郎中。 “是公安局的两位同志。”温秋兰走上前去,低声道,“他们是来找老葛的。” “老葛家就在隔壁。” “他们想问点事情。” “秋兰,你先请两位同志到堂屋坐一会,我还有两副药,抓好就过来。公安同志,请到堂屋坐一会,秋兰,别愣着啊!上茶。”钟郎中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狗还在叫,但看不见狗的身影。 温秋兰将两个人领进堂屋坐下,从两个人走进院门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闻到了一股既浓烈又清香的中草药的味道。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样子,从东厢房里面走出三个人来,其中两个人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是钟郎中。 “吃了药,病情就会有所好转,明天早上,我过去看看,放心吧!” “钟先生,太谢谢您了。诊金太少,实在拿不出手。” “见外了不是,乡里乡亲的。” 躺在门板上的人试图坐起来说什么,被钟先生按住了:“别客气了,快点回去吧!” 钟先生将三个人送出院门,彼此客气了一番,院门关上了。 钟先生走进堂屋。 温秋兰已经将茶摆在了两个人面前的八仙桌上。 李文化刚想站起身,被钟先生按住了。然后在一张长板凳上坐下。温秋兰将一个茶杯放在钟先生的手中。 “钟先生,我们来——是想向您了解一点情况。” “用不着客气,问吧!” “隔壁葛师傅家,养狗了吗?” “养了,刚才叫唤的就是老葛家的狗。” “几只?” “三只,一公一母,还有一条小狗。纯种的狼狗。” “葛家一直以打猎为生吗?” “从葛老爷子就开始了。” “葛师傅为人怎么样?” “葛家是本分人家,不管什么事情,从不与人计较。他家捕的蛇,还有蛇蜕,不卖给别人,只卖给我家,给多少钱,就拿多少钱,从不讨价还加。是一个厚道人家。” 钟先生无意之中提到了蛇。 “葛师傅除了打猎,还兼带捕蛇吗?” “是啊!在咱们这地界,只有他家会捕蛇。” “冬天,他也捕蛇吗?” “怎么不捕,大前天,他还捕了一条蛇,你们随我来。”钟先生站起身。 钟先生领着两个人走进东厢房,这应该是钟先生问诊把脉的地方,在里间,有一个瘦而高的水缸,钟先生掀开盖子:“你们看,就是这条蛇——” 缸里面果然游动着一条蛇,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它在缸底迅速划圈。欧阳平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好家伙,一条手臂粗的土灰色的蛇,头高高扬起,嘴里面不时吐出舌头。 “科长,我们今天晚上碰到的蛇,好像也是这种颜色。” “不错,就是这种颜色。” “在什么地方?” “在泰山禅院西边的墓地。” “老葛知道了,明早一定会去。” “钟先生,这种蛇是不是有毒啊?” “毒性大着呢?老葛专捕有毒的蛇。” “这叫什么蛇?” “叫蝮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