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用没有马上答应,这件事情,主角是王上,他必须要有明确的态度,自己才能四处活动。否则,背着王上干这事,即便是为了他好,也有失为臣之道。 “夫人,恕下官直言,此事王上必须要有明确的交待,否则,臣纵然有一百个胆,也断然不敢轻举妄动。”吴用直言不讳。 耶律南仙一听这话,颇有些异样的笑了笑:“先生不必担心,万事有我顶着。王上他为国操劳这么多年,把一个积弱百年的国家,带到今天这样强盛的局面,还不该得天下?他是不会有异议的,你尽管放心去办就是。” 本来吧,耶律南仙是王钰的爱妾,又是他的左膀右臂,她说话也就等于是王钰的意见。从当初上雄前线,耶律南仙跟随王钰以来,给他出谋划策,建树颇多。很多大事,她都参与其中。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拥有任何的权力。 “夫人,王上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王上的首肯,而我们又背地里运作,若触怒王上,反而不妙。”吴用据实说道,这本来也是实情。没有谁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何况是朝廷领袖,万军统帅。 耶律南仙似乎有些不悦,但吴用到底是王钰的心腹,梁山系的代表人物,是以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劝说道:“先生太过虑了,难道你忘了陈桥兵变之事么?赵家的老祖宗可是被部下强行披上黄袍,作的皇帝。” 这陈桥兵变的典故,大宋全国,谁人不知?可问题就在于,如果没有太祖皇帝的授意,他的部下也不敢这么做呀。如果今天,耶律夫人可以绕开王上,把他推上皇位,那何不你自己作皇帝就行了? 见吴用还有忧虑,耶律南仙又说道:“先生,您饱读诗书,通晓古今,应该知道,汉人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规矩。我家王上名义是宋臣,如果他当皇帝,就是篡位。所以他不能主动提出来说,要废赵自立。这些事,必须你们去办,要让天下人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是大臣们逼他的。这样,才不会给人留下话柄,明白吗?” 吴用这时有些心动了,的确,为王上背黑锅,是自己这些大臣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且这事王上也确实不好自己出面。赵家统治一百多年,虽然没能开疆扩土,中兴国家,但至少没有哪个皇帝搞得天怒人怨,而且得益于太祖赵匡胤定下的国策,赵家是很得天下读书人的心。读书人是什么?就是全国的舆论,无冕之王。 “罢了!为了王上,老臣就算拼掉了这颗人头又何妨?夫人放心,回去之后,吴用立即联络各卫指挥使以及封疆大吏们。”吴用痛下决心。 耶律南仙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先生到底是明白人。不过,终究不能在成事之前,把动静闹得太大。你只联络这几位,林冲,杨效祖,种师道,范道远,其他人,暂时不要透露消息。”她列出这个名单,全部都是王钰一手提拔起来的死忠支持者。 吴用听后,表示同意,领命而去。耶律南仙一直目送他离去,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年还在幽云时,自己就曾经建议王钰造反,他当时出于大局的考虑,没有这样做。这一等,就是十几年过去了。现在,无论是天下大势,还是朝中格局,都有了巨大的改变。王钰掌握着绝对的权力,没有人有能力反对他,或者说,没有谁敢反对他。 “我的男人,他终于要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了……” 汴京西南,驿馆。这里本是礼部接待友邦使节的场所,完颜亮被押解进京后,安排在这里居住。可这位前金国皇帝,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似乎铁了心要绝食求死。 到底是接待外宾的地方,肯定寒酸不了,这里比起京城王公贵族的府邸来也不逊色。完颜亮的房间更是宽大堂皇,陈设华丽,若不是院中有禁军把守,这里完全就是一处温柔乡。 驿馆的官员苦着一张脸立在门口,眼看着手下把饭菜原封不动的端了回来。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万一饿死了,怪在我们头上,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呐。” “大人,实在不行,咱们来硬的吧?总不能眼看着他饿死吧?” 驿官束手无策,这位可算是他接待过的级别最高的客人,又是王上点名要求照顾好的,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乌纱不保,搞不好还要去岭南吃荔枝。 “王上驾到!”一声高喝,吓得驿官一个战栗。扭头望去,一身便装的王上带着宫里的王都知并几位公公刚踏进大门,院里的禁军将士正向他行礼。 “叩见王上!”几位驿官快步上前,对着王钰大礼参拜下去。 手摇折扇,一身儒雅打扮的王钰看了看那位驿馆侍者手中纺丝未动的饭菜,已经猜到几分,把扇子一收:“起来吧,怪不得你们,人家一心求死。”说罢,领了王欢一行人,踏入庭门。 在完颜亮的房前,王钰留下了几名太监,带着王欢踏入房中。当时,完颜亮横卧在床上,脸面朝内,背向王钰,一动不动。他身上仍旧穿着女真长袍,污秽不堪,王钰二人进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王欢一见,这还了得?你一个亡国之君,脱毛凤凰不如鸡,还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