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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桶 第一百八十一碗 古今罕见 文武双状元


答道。

    “不孝?仅此而已?那你的不忠之罪该如何解释?”尚同良哼道。

    不忠?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吧?虞允文虽然醉酒,可还不至于糊涂,不忠不孝这么大的罪,早该一头撞死了,还留在世上何用?可这师祖爷爷的话中似乎还有深意啊。再仔细一想,如今老爷子虽然仍旧是参知政事,可谁不知道,他就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政事堂里,除了王上,就是他了。

    以如此尊贵的身份,亲自到客栈来找自己,如果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绝无可能。而眼下,有什么事情比举子们联名上书来得更急?想必,老人家是奉了上面的命令吧?

    想至此处,虞允文稍稍抬头,陪笑道:“相爷,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今日纡尊降贵,亲自驾临,恐怕不是叙旧这么简单。”这虞允文二十五六年纪,有别于一般读书人的眉清目秀,反倒是浓眉大眼,五官深邃,颇有英气。

    尚相闻言,暗叹此子洞察力惊人,反正也是自家人,用不着与他拐弯抹角。当下命他起身陪座,直接表明了来意。

    “你父虽然列我门墙,但老夫也还不至于放下国事到此地来与你绕舌。此来,是奉王上谕旨,让你好生温习,准备大考,不要作些无谓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虞允文轻笑一声,酒也醒了大半,略一思索,遂言道:“相爷,您的意思,是王上给学生下了谕旨,命令我不得参与串联?或是建议,又或是提醒?”

    尚同良经他这么一问,倒是难住了。来时,王上的口气也不像是在命令,只是让自己来劝说。既然如此,那便当是建议吧。

    “既然是建议,那学生就有从与不从的选择,是么?”虞允文抓住了空子。

    尚同良一愣,心中暗道,好不晓事的毛孩子,书生意气,从王上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与圣旨无异,说是建议,不过是怕你多心,影响了大考,你倒真还当回事了。

    “允文,削减文进士的名额,这是国策。岂是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明白的?你牵头串联,请愿上书,也是遇到王上英明,不与你计较。否则,问你一个妄议朝政的罪名,非但取消你的参考资格,甚至有可能发配充军。你难道不想想这其中的利害么?”尚同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因为他看出来了,王钰对虞允文也是极有兴趣,今科取士,这孩子很可能高中。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影响了前程。

    不想,尚同良的一片好意,在虞允文看来,却当成了是迂腐。两代人,虽然同样读的是圣贤书,可观念毕竟不一样。在王钰生活的那个时代,这叫“代沟”。年轻人血气方刚,总认为自己的想法独到,殊不知,老人家的话或许顾忌太多,却是几十年的实践生活得来的。

    “相爷,从太祖黄袍加身时起,朝廷的政策一直是倾向于文士。今科王上大幅削减文进士名额,反而提升武举的录取人数,不怕天下士子们寒心么?”虞允文直言不讳。

    “你懂什么?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二者不可偏废。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古之圣贤,早有论断。我朝开国以来,数败于契丹,党项等鼠辈。摄政王幽云领军,痛定思痛,方才醒悟,国策有失偏颇。因此,才重视武举,选拔将领。难道因为怕天下士子寒心,就让天下的习武之人痛哭不成?”尚同良有些怒其不争,看来自己这位徒孙,是读书读傻了。

    虞允文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对师祖的怒意视而不见,狂妄的哼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老子曰: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方才……”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尚同良看来是真怒了,针锋相对,同样的引经据典。真不知道,要是老子和孙子两位圣人坐在一起辩论,谁能说服谁?

    大概是还不解气,尚同良又加上了一句:“要不是那些被你们视作莽夫的武士在边疆浴血奋战,你恐怕还没有这个机会坐在这里与老夫论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依学生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排兵布阵,攻城掠地,在我看来,如同儿戏一般。”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一介书生,竟然口出豪言。也不知滞留京城的林冲,呼延灼,萧充,韩世忠等大宋名将听到这句话,该是一副什么表情。

    尚同良气极反笑:“好,甚好!你既出此狂言,想必有侍无恐。反正文科武举在不同时日举行,你若真有本事,何不一并参加?搏个文武双状元,岂不快哉!”

    这本是一句气话,谁料虞允文听后,愤然起身:“学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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