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十里驻防,那时,可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的性命,都捏在了王钰的手上。您是枢密使,兵马的调动,要经由你过问。依老奴的看法,不如将种师道诱来,施以囚禁。再将他麾下兵马,假借王钰之名,调至城外十里驻扎。那时,你的门生们,就可以勤王室,清君侧为名,向王钰发难。他那一万南府军,总不至在瞬间击破这三万五千之众的广毅军吧?再说,只要控制了王钰,南府军群龙无首,种师道也不得不倒向您,那时,就大势已定了。” 房内,童贯正望着那盏灰暗的油灯,怔怔出神,他手里,捏着王钰亲笔的调令。忽然,一阵筚拨之声,油灯的灯花一阵闪烁。 “哟,灯花开了,媪相,这是吉兆啊!”李吉大喜,忙对童贯说道。 “吉兆,吉兆,但愿吧。”童贯喃喃的念道,“树欲静而风不止,王钰啊,这是你逼得岳父向你发难,可怪不得我。” “媪相,若王钰一死,您上凭枢密使之尊,下仗除贼保国之功,必定异姓封王!那时,老奴可还要多仰仗你才是!”李吉听童贯决定动手,喜不自胜,仿佛富贵荣华,就在眼前了。 死?若王钰一死,我那女儿可怎么办?摇了摇头,童贯叹道:“只要他妥协就好,老夫不想要他的性命,告诉那些将士们,千万不要伤着他。” 李吉讨了个没趣,讪讪笑道:“呵呵,这,这,媪相果是菩萨心肠,奴才钦佩得紧,钦佩得紧……” “啪!”一掌重击,童贯霍然起身,“让刘检他们准备起事,所部士卒,都以头束白布为号。李松公,你亲自到种师道府上去一趟,请他过来,就说我备好了酒菜,替他压惊。” “是!奴才马上去办!”李吉一个寒战,把脖子一缩,赶紧小跑着出了房门。 百里之外,横山脚下,只见连营绵延数里,旗帜漫天。这横山自当年被童贯领六路大军击破之后,已入宋人之手。西夏倚若天险的要塞易主,国力从此一蹶不振。 王钰大路大军,都已经被调去攻打西夏,为何在此处,还有这么许多的兵马?看这营寨的规模,兵力当在八万以上。而且,时时传来战马嘶鸣,想必是机动性极强的骑兵部队。 此时正值晌午,军营中,炊烟袅袅,士卒们正在埋锅作饭。只见一队队威武整齐的士兵,挺着骑兵大枪,往来驰骋。如此训练有素的骑兵,大宋可只有两支。一是王钰的南府军,二是种师中的奉宁军。种师中远在幽云,那么这支部队…… 一名小卒,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肩膀上搭着一块抹布,正小跑着向中军大帐走去。 “哎,严老三,又煮什么好东西,瞧你那满心欢喜,想去讨赏的贱样儿,哈哈。”巡逻经过的骑兵见他这模样,都取笑于他。 “去去去,关你屁事,巡你的逻去,小心军棍!”被称为严老三的小卒子骂了一声,钻进了中军大帐。 大帐之内,只有两人,正在下旗。一人大约五十左右,长髯及胸,丹凤眼,卧蚕眉,颇有三国美髯公关二爷的风范。另一人,四十左右,却是生得风liu倜傥,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风范,顾盼生威。 你道这两人是谁?不是旁人,正是王钰麾下梁山九虎将,大刀关胜,双枪将董平。 “两位将爷,午饭备妥了,请将军受用。”严老三将食盒放在桌前,便开始摆设。关胜与董平,正为一步棋争执不下。关胜先走一步,处处压着董平,眼看着董平就要输了,这家伙居然悔起棋来。 “董将军,悔棋可不是君子所为,你说下个棋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较真么?”关胜捋须笑道。 董平将手中棋子一扔:“不下了,娘的,偏别人有仗打,攻城掠地,建立战功,咱们两人,好歹也是王爷嫡系,就得在这横山脚下,摆着南府军最精锐的八万骑兵当摆设,天天喝西北风!不下了,吃饭!” 听这两位将爷拌嘴,严老三也不敢插话,此时方才言道:“将军,今天这餐可是您二位有口福了,这西北边陲,小人居然给您二位弄到鱼了。” “鱼?嘿,你这小子有些本事啊,居然能在这不毛之地弄到鱼吃,本将可得好好赏你才是。”董平失声笑道。 严老三摆上了酒菜,千恩万谢,笑咪咪的走出了大帐。关胜董平对坐,倒上满满两杯酒,先喝了个底朝天。 “唉,这些日子可苦了兄弟了,没有仗天,天天下棋为乐。据我估计,林大人,呼延大人两位,恐怕已经攻破了夏州。那刘焉也是一代名将,战果肯定不小。就我们两个,好歹也是南府九虎将之一吧,在老百姓眼里,瞧得咱们跟天神一般,传得神乎其技。这西征大业,却没有咱们什么事,唉……”董平一直抱怨着,对着满桌的酒菜,也是索然无味。 关胜哈哈大笑,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他碗里,宽慰道:“贤弟勿忧,你我身在行伍,当以服众命令为天职。王爷雄才大略,这么安排,自然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