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北辰门,朝廷文武百官云集,翘首以盼,出征在即,这武州郡王怎么还没有到?城门口,关胜,董平等一班武将,披挂整齐,威风凛凛,只见战旗飘扬,刀枪生辉。将士们士气高昂,杀气腾腾。历来兵家出征,多选在秋高马肥之际,而此次武州郡王偏偏要在隆冬方过之际,一意孤行,讨伐西夏。朝中大臣,多半对此次出征,抱着悲观的态度。 李纲等一班官员,神色阴沉,一言不发。王爷如今大权在握,日渐骄横,听不进逆耳忠言,这是取祸之道啊。童贯一反常态,竟然也身着戎装,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此次出征,他为副帅,不知道能否重现当初大破横山的盛况? “来了。”有官员叫了一声,众人齐齐望过去。只见全副铠甲的王钰,领着耶律南仙飞奔而来。群臣俯首,躬身作揖,高呼千岁。王钰骑着一匹汗血宝马,挥手对群臣示意,意气风发,神气活现。 到城门口勒住战马,王钰环视群臣,见尚孟二位副相也在,遂叮嘱道:“本王此去西征,朝中大事多赖二位相爷,万望克尽职守,辅佐陛下,不可有丝毫懈怠。” “谨遵王爷钧旨,祝王爷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尚孟二人齐声说道。 “哈哈,借二位吉言,我军必势如破竹,扫平西夏。”王钰仰天大笑,百官莫不色变。正说着,忽听鼓乐齐鸣,金锣开道,回首一望,只见天子銮驾,迤俪而来。王钰西征,乃国之大事,是以赵桓也不得不亲自出宫相送。 王钰见状,翻身下马,率群臣恭迎于天子车驾之前。王欢搀扶着赵桓步下龙辇,至王钰面前说道:“丞相领军亲征,朕恨不能为公分忧,惟有于国中日夜期盼,愿爱卿荡平党项,凯旋归来。” “臣谢陛下隆恩,此去必全胜而归。”王钰答道。吉时已到,众将催促进军,王钰辞别天子及众臣,领军出征,赵桓携文武百官,一直送出城外三里,方才回朝。只见王钰大军,浩浩荡荡,旌旗遮天,马蹄震地。十万虎狼之师,杀奔西北。此次西征,王钰调动南府骑兵,计十万之众,加上林冲军团,呼延灼军团,及延安,兰州两处兵马,共计大军近四十万,却对外声称百万雄师,声势震天。 西北之地,战栗不已,西夏闻知大宋兵马来攻,夏王李乾顺大惊,一面飞遣将领,把守各处关隘,一面派人向金国求援。而金主完颜晟也早闻知此讯,听王钰驱使百万大军,也是惊恐不已,但未虚实,不可轻动。 驻防上线的金国名将兀术,上奏金廷,言党项与女真,乃唇齿之邦,唇亡则齿寒。若王钰击破西夏,他日必兴师攻金,建议金国援夏抗宋。只因去年年初,幽云种师中兵出归化,双方五十万兵马血战上雄,金国伤着元气,一直心有余悸。此次王钰率雄师百万,四海皆惊,完颜晟犹疑不决,只得遣回西夏使臣,敷衍搪塞。 兀术于上雄听闻金帝敷衍西夏,惊怒交加,一面再度上奏,一面派出斥候,探听宋军虚实。据传言,宋军总兵力虽然号称两百万之巨,但历年来,王钰改革军制,淘汰旧军,精兵简政,怎么可能驱动一百万兵马,去打一个小小的西夏?要知道,西夏的总兵力鼎盛时期也不过就是五十余万,自横山,天都山失守,国力急转直下,至李乾顺亲政后,稍有起色,却也难当“中兴”二字。 大宋宣武元的二月初,王钰率十万南府军开进延安。一代戍边名将种师道及延安文武官员亲迎出城,合兵一处。王钰一到延安,便发下军令,各路兵马就地整顿,克日发兵,直取西夏,踏破贺兰山。 自大宋开国以来,从未如有过如此强硬姿态,各路兵将,振奋鼓舞,摩拳擦掌,只待王爷军令一下,便奋勇之前,一洗国家百年耻辱。可王钰到延安十余日,三路大军都已齐备,他却迟迟不见下令进兵。 延安帅府,种霸于白虎堂上静待多时,今日王爷传令军中,召自己来见,不知所为何事? 一身常服的王钰从堂后转出,种霸看得一愣,行军打仗,王钰从来都是铠甲不离身,今日为何这般打扮? 正束着腰带,见种霸神色异样的盯着自己,王钰失笑道:“看什么?不认识本王?” “不是,王爷,您今天怎么穿起常服来了?”种霸拱手问道。 王钰步下白虎堂,说道:“走亲戚嘛,哪能穿着铠甲,带着武器去?”亲戚?丞相在延安还有亲戚?种霸听得一头水雾,遂向王钰询问。 “嘿,你这小子,你这不是忤逆不孝啊。不是我走亲戚,是你。种师道老将军,不是你的亲大伯么?你来了延安,也不去看望看望?”王钰佯装生气,训斥道。 种霸一听,苦笑道:“行伍之中,只有将士,哪有父子?卑职岂敢因公废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