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已经被王钰兵马给断了。环视四周,黑夜之中,王钰兵马不计其数,手中火把如满天繁星,直把偌大一个营寨,照得如同白昼。宗泽倒是临危不乱,放声喝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当与敌决一死战!” 可五千兵马,与十几万大军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宗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马,被王钰大军压缩至营内,形成四面围困之势,插翅难逃。 “果然不出岳飞所料,宗泽当真来偷营了。”王钰骑着乌云盖雪马,诸将如众星捧月一般将他围在当中。话刚说完,却见营内一员老将,将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敢近身者,都中枪而死。 “好,宝刀不老,此是何人?”王钰环顾左右问道。 “丞相,此人想必就是老将宗泽。”身边岳飞回答道。王钰点头,又向宗泽望去,只见他抖擞精神,枪法不乱,以一人之力,所向无敌,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丞相,待卑职前来捉拿此人,交与相爷发落!”黄信请缨。王钰知他伤势未愈,本不欲放行,但黄信再三坚持,王钰只得答应。 黄信拍马而出,直取宗泽。两员虎将,战成一团。百余回命,不分胜负,又有一名江宁降将陈忠望,愿去助战,王钰赞许,好言以壮其行。黄陈二人,围住宗泽,你来我往,仍旧不能取胜。 “须发皆白,英勇如昨,似此无人可敌,如之奈何?”王钰感叹宗泽老当益壮,有心生擒。 “丞相,卑职本可一箭取他性命,但他年过七旬,仍旧上阵杀敌,实在不易。若丞相有心生擒,卑职愿往。”岳飞在旁边看了半晌,瞧出宗泽枪法路数。王钰听他这么一说,倒想起一件事情来。据说,宋朝军队里面,挑选士卒,首先要看的就是臂力。因为早前,宋军大部分是步兵,在与辽国骑兵作战中,弓弩兵占很大的臂力,而且宋军的神臂弓,若无过人的臂力,是拉不开的。宋朝军队里,臂力最强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岳飞,他左右手都能开三百石的硬弓,而且是宋军之中的纪录保持人。 “岳飞,本相倒是有兴趣看看你的射箭本事,有道是射人先射马,你与我射倒宗泽胯下战马,有把握吗?”王钰饶有兴致的问道。 岳飞却是面露难色,在马上欠身道:“相爷有命,本当遵从,只是宗泽年迈,若偷袭于他,怕有损丞相英名。末将愿只身前往,定生擒宗泽而归。” 兵者,诡道,讲的就是一个兵不厌诈,不择手段。临阵杀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讲什么大道理。不过王钰也没有说破,点头道:“好,你且上去,换下黄陈二将。”岳飞领命而出,手持沥泉枪,上前叫回黄陈二将,独自面对宗泽。 宗泽虽然老当益壮,可毕竟岁月不饶人,以一己之力,独战两将,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力气不济。四处张望,自己手下将士,伤亡贻尽,他却是毫有畏惧之心。见又有一将上来,把枪一按,作势欲刺。 “且慢!老将军,我敬你年高,又与二将力战多时,不想占你便宜。岳飞单手与你对敌,老将军,请!”岳飞在马上,单手持枪,让宗泽先动手。 他本是一番好意,可听在宗泽耳里,却无异于讽刺,恼羞成怒道:“匹夫安敢欺吾老迈!”说罢,挺枪就刺,岳飞单手与之对敌。宗泽连刺数抢,皆被岳飞拨过。心知不敌,打马便走,岳飞一见,已知他要使何种手段,拍马赶上。 “回马枪!” “嗨!”岳飞大喝一声,那枪直刺入他怀中。他却是眼明手快,右手一把抓住,用力一拖。岳飞是何等神力,这一扯,连人带马给拖了过来。宗泽坐立不稳,从马上摔倒在地,刚一起身,岳飞那柄沥泉枪却已经抵在了胸口上。 打扫战场已毕,王钰升帐,召集众将,命人将宗泽押至中军帐。只见宗泽被除去铠甲,五花大绑,押到帐中。左右皆厉声喝其下跪,宗泽面不改色,举目向天,冷哼道:“宋室忠臣,不跪反叛贼臣!” 众将皆怒,王钰喝止,亲自下帐,要解去宗泽身上绳索,谁料他却是不领情,一头撞在王钰胸口,直撞得他连退数步,不是岳飞接着,几乎摔倒在地。众将大怒,挺刀欲杀! “住手!退下!”王钰眉头一皱,大声喝道。说罢,再度上前,伸手去解宗泽身上束缚,一边笑道:“无妨,老将军,王钰身上铠甲乃先帝所赐,坚实无比,你再撞上几下,也不打紧。” 解去绳索,王钰命人赐座,好言抚慰道:“老将军当世英雄,何故明珠暗投,襄助赵构那篡国逆贼?” “天子被你所害,若说篡国逆贼,你当坐头把交椅!”宗泽激愤难当,出言不逊。 王钰不急不怒,哈哈大笑道:“天子就在庐州帅府,被我所害,从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