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准备欢度春节。王钰也没有闲着,命少府监准备烟花焰火,要在大年三十晚上,与民同乐。 在表面的平静下,其实暗藏着凶机。童贯掌管的枢密院传下军令,命青岗大营驻军撤至郑州驻防。但军令到了青岗大营里,掌军将领们却是按兵不动,即不后撤,也不前进,立场不明。而陈桥大营里,却是截然不同。士兵们都在整顿军械,将领们都在各处部署,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在准备作战。 中军大帐内,八贤王伟岸的身影,如山岳一般,巍然不动。帐内只有他一人,背对帐外,若有所思。自己手持天子密旨,一旦京城有变,便奉天子诏命,进京勤王。眼下,王钰的南府军,封闭城门,任何人不许进出,很明显,京城已经出事了。 自己身为皇室一员,又手握密旨,理应率兵进京勤王。曾有军中故旧言道,如今王相封闭城门,恐怕圣上已经被害,王爷身为亲王,理应挥军攻城,继承大统。皇位是个好东西,当年,自己的先祖,就是太祖皇帝亲立的太子,按说,大宋的皇位,本该是自己这一族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太子赵德昭一族,已经安于现状,还谈什么雄心壮志。只要皇帝不落在外姓手中,赵家谁作皇帝,不是一样。即使赵桓被害,也还有太上皇赵佶。 一员战将,提刀奔入中军帐中,大声禀报道:“王爷!各部兵马,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王爷您将令一下,便进京勤王,诛杀国贼!” 八贤王不为所动,手握圣旨,沉吟不语。但愿苍天庇佑,祖宗有灵,保佑此战旗开得胜,匡扶宋室。可跟名震天下的南府军作战,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啊。 “传本王将令,各军将领,入中军大帐议事!”良久之后,八贤王突然转身,大声说道。军令如山,殿前司各部将领,不多时云集中军大帐,听候八贤王将令。目光所到之处,武将们神色肃穆,求战心切。 “各位将军!”人马已经齐备,八贤王安坐于虎皮交椅之上,慷慨陈词。“宋室不幸,出此逆贼。如今,王钰封闭京城各门,限制出入。想必宫中,已出变故,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理应勤王室,清君侧。今本王奉天子诏命,誓师讨贼,不成功,便成仁!” “谨遵王爷将令,不成功,便成仁!”众将轰然应诺,斗志昂扬。 将军中,站起一人,全副披挂,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众人一看,原来是翊卫军承宣使,孝文侯柴进堂。此人当年监军江南,征讨方腊有功,被太上皇任命,掌管原梁山旧部改编的翊卫军,驻防陈桥。 “王爷,依下官愚见。南府军英勇善战,更兼京师城防坚固,易守难攻。我军只可智取,不可力敌。”柴进堂话音方落,诸将都是一片怒喝。大战在即,孝文侯为何长他人场所,灭自己威风?他南府军能战,我殿前司各部军马,岂是草扎泥捏的? 八贤王挥手制止诸将,颔首道:“柴大人请讲。” 柴进堂从容不迫,娓娓道来:“南府军是王钰亲创,不奉王道,只听命于王钰。当年在幽云,契丹人,女真人,都在南府军手下吃过败仗,这一点,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 八贤王表示了赞同:“嗯,本王也听说过,辽帝耶律大石,当年在上雄,被王钰打得大败,弃城逃跑。金军大将卑工,在咸都,被南府军打得几无还手之力。孝文侯所言极是,咱们只要智取,不可力敌。” “谢王爷,下官有一计,诸位可暂且听之。”柴进堂环视四方,朗声说道。在得到八贤王肯定后,他继续陈述:“王钰南府军中,以吴用为首脑,王贼之策,多出自此人手笔。军中还有九员勇将,号称南府九虎将,都是骁勇善战之辈。但这十人,都出自梁山旧部。我麾下翊卫军,正是原梁山旧部所改编。” 八贤王听到此处,已经猜到八九分,催促道:“孝文侯请继续。” “是,王爷。想必各位有所耳闻,当年梁山闹事,一百单八将,结义梁山,誓同生死。后吴用等十余人,被王钰召走。但下官认为,这些人多出身草莽,为人仗义。今虽各为其主,然其忠义之心不灭。下官向王爷请缨,率翊卫军为先锋,取杨志,杨效祖所部。杨志等见旧日兄弟来攻,必不全力应战。到时,下官命宋江等人,向杨氏兄弟传书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如此,何愁城门不破?” 众人听罢,都觉有理,正沉吟时,忽听一人大声叫道:“不可!杨志,杨效祖兄弟,虽为忠良之后,但如今投靠王贼,高官厚禄,只怕早忘了当年情义,岂能动心?”众人视之,乃天武军兵马统制。 “本王认为,孝文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