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频频点头道:“好,一切都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意,还念着本官。” “恩相说哪里话,若不是恩相提拔,小人说不定还在哪座牢城里当苦力,哪里能有今天?海商们都念着相爷好处,这次回国,听说小人要进京,都托我带来一份孝心。”周兴说着,便取过身边一个锦盒,打开一看,全是一叠叠厚厚的交钞。这可是全国统一发行的交钞,最大面额为一千贯。 王钰正是缺钱的时候,他也没拿周兴当外人,所以不跟他客气,直接收下,笑道:“你我不是外人,我眼下也正是需要用钱,这笔钱我收下了。你替我感谢海商们的厚意,说我王钰不会忘记他们。” 又闲聊了一阵,王钰问起此次出海的事情来。周兴详细加以说明,此次他率领的大宋商队出海,经日本,到达南洋诸国,大宋所产的丝绸,茶叶等物,销量非常好,特别是瓷器,供不应求,价格一涨再涨,能买得起瓷器的人,都是各国的达官贵人。大宋,瓷器的生产工艺,较历朝历代,都有很大的发展。曲阳定窑,河南汝窑,景德窑等全国七大名窑,所生产的瓷器品种层出不穷,工艺精湛。 周兴这一趟出海,当真是赚得盆满钵满,比起当初在幽云替都管衙门走私马匹,不可同日而语。这次回来,他们不当带回了金银,还有各国的特产,技术。 王钰听罢,很是高兴,连声称赞道:“好,就是该这样,放眼天下,不能坐井观天。我现在很忙,等我得空的时候,你找张海图来,我给你指点一下方向,该往哪些地方去。” 周兴听得惊奇不已,遂问道:“难道小王相爷对海事也有研究?”他哪里知道,王钰虽然对航海没有研究,可这个世界上,哪些地方有哪些国家,他还是大概知道的。 “呵呵,闲来无事,瞎琢磨呗。”王钰笑着搪塞道。 周兴也陪着笑了几声,突然想起,先前王相曾经说道,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莫非遇到什么难事?商人敏锐的直觉,让周兴感觉到王钰眼下有困难。 “王相,恕小人直言,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有,请直言相告,小人的今天是恩相给的,千万不要客气。” 王钰闻言,没有表态,手指轻磕着那个锦盒,望着那一堆交钞出神。 周兴见状,心知自己猜得没错,王相不但遇到难处,而且这个困难还不小。让手握重权的小王相爷也如此为难。天底下,能让他这么为难的,恐怕没有几个人吧?只是王钰不肯说,他也不便多问。毕竟商人,属于“士农工商”最后一个阶层,可没什么发言权。 “周兴,你我也算是休戚相关,本官实话跟你说吧,我大难临头了。”沉思良久之后,王钰决定直言相告。 “啪”,周兴手中茶杯掉落地上,摔得粉碎。王钰这句话,可是着实把他吓着了。天底下谁不知道小王相爷对国家立有大功,被圣上器重,主持变法,集大权于一身。他说大难临头,莫非是官家要…… “小人该死,在相爷面前失态了。”周兴慌忙告罪。 “无妨,周兴啊,朝政大事,你不太了解,我也不便跟你明说。总之一句话,如今在上头眼里,我已经成了肉中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王钰不介意的挥了挥手。 周兴虽然是个商人,可也听明白王钰言下之意了。从古以来,大臣功高盖主,大多没有好下场。王相恐怕也是因为功劳太大,权柄太重,而引起了上头的猜忌。可王相主持变法,给予了商贾很多优惠,如果他一倒,那新法还会继续推行么?他可是商人们的再生父母,万万倒不得啊。 “王相,朝政大事,小人没有资格过问。但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没有您,就没有我们商人的今天。您放心,无论发生事,别人不敢说,我们幽云系的商人,一定全力支持您,哪怕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不管多大的数额,只要您开了口,我们想尽办法也要替您筹到!” 这就叫投桃报李吧?王钰笑道:“那我先谢了,实不相瞒,本官正急需用钱。平日不把这银子当个东西,现在才知道,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周兴一拍胸脯:“恩相,您就开个口吧,要多少。” 王钰倒也不是有心贪他银子,只是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所需要的款项,恐怕有些惊人。思之再三,试探着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替我筹到这个数?”说着,他比出一个指头。 周兴望着那根指头,好久没有表态,这个数目可不小啊。就算把自己的身家全拿出来,也够不上。好在幽云系的商人为数不少,跟京城的名商大贾也有生意上的往来。狠狠咬了咬牙,周兴回答道:“好!没有问题!小人就是卖儿卖女,也要替相爷筹集到这个数目!小人这就去办,找绝对可靠的朋友,发起献金运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