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只,琅儿一直在闹腾,想是也闻到滋味,也迫不及待要品尝了罢。” “浮山亲启:昨夜大雨,今晨花落满地,心情郁郁。上个月的信中为何绝口不提战事,难道有变故?你若隐瞒,反而更叫我不安——另外,你送的药材太多,这里房间小,已经装不下,莫要再送了。” “浮山亲启:琅儿近来十分乖巧,似能听懂人语,我唤名字,竟会以动作相应——你做的小衣太丑,蝴蝶绣得像豆虫,琅儿若看见,也会发笑。” “浮山亲启:下月生产,近日身体时常感觉劳累,外面野菊开得很好,也无心再赏。我期盼是个女孩儿,像谁都好,只要健康平安。” 泠琅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好像看见遥远的南方的村庄里,一个女子依窗而坐,笔尖蘸墨,向爱人落下饱含情意的字句。 信中有花朵和天气,有那个还未降生的孩子,有他们共同的欣喜和期盼。 如果这个女子还在,该多么爱她。 泠琅的手开始发抖,她无法控制地思索,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若秋在哪一年亡故,李如海为什么不愿意提起她,向来坦荡磊落的刀者,为什么在醉后会露出那样沉痛的表情,低语她的名字。 那柄奇妙的匕首,又为什么会成为置他于死地的凶器? 泠琅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正面带微笑地看她。 “泠琅,”他柔声说,“你来了。” 他高而瘦,生得白净清俊,竟意外的十分年轻—— 除了那头雪一般的白发,和一双猩红的眼睛十分奇异。不然此人若站在西市上,也是俊俏倜傥西京客。 泠琅和这这对可怖的瞳孔对视,她说:“你是谁?” “你问我的名字?” 泠琅没有说话。 男人温柔地说:“你是该知道父亲的名字,我姓秦,秦浮山。” 泠琅依然没有说话。 秦浮山就这么站在门口,面上笑意丝毫未变过:“这也是你本来的姓氏。” 泠琅终于开口了,只说了一个字:“不。” 她放下纸张,似乎无意这个话题:“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解药呢?” 秦浮山说:“这个不重要。” 泠琅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只觉得这个重要。” “怎么,你很喜欢他,那个西京分舵主?” “这不关你的事。” “若你真心喜欢他,我不会将他如何。” “你废话真多。” “你和我想的一样,泠琅,你和我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泠琅依旧面无表情,她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十分不对劲。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会直勾勾盯着,连眨都不会眨,面上笑容更是一成未变,他只是想表达,而不是交谈。 他像个极力装作正常,其实早就疯疯癫癫的病人。 “我要送你一份礼物,”他兴奋地笑着,“你知道来的路上,你杀掉的四个人是谁吗?” 不等回话,他轻柔地揭晓了答案:“是西南东三堂的堂主,泠琅,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只不过——”秦浮山话锋一转,“你的武功很好,但我不喜欢,你身上不该有李如海的东西。” “你母亲弃了刀,依旧能杀人,你也可以。我会教你制毒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