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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夫君琴瑟和鸣 第108节


。”

    第90章 朦胧意

    关于二殿下在白鹭楼玩弄当朝一品官员的事, 泠琅睡了一觉后,便不再记挂在心上。

    让她心心念念的是另一件事,苍耳子说, 常罗山若是卖不出他的武器, 很有可能转投他处,从此难寻踪迹。

    当时她问,常罗山已经失踪这么些年, 白鹭楼的探子们如何断定那是他本人?

    苍耳子拍着胸脯道,那人身长八尺,腮胡蓬乱,又持有金银三节棍, 绝不会有假。

    如此,去陈县一趟就提上日程。

    北有鹰栖山,南有雁落山, 中间夹着广袤的长青平原。

    雁落山气候湿润, 物产丰富, 风景更是秀美, 以“雁落不思归”闻名。然而与之相对的鹰栖便山如其名, 是只有雄鹰才能栖息于其中的绝险之地。

    终年云遮雾绕,峡谷悬崖交错纵横,外人进入难寻出路。而这陈县,便位于鹰栖山南坡, 出了陈县再往北走, 便是连绵不绝的十万大山。

    若要前往,的确该抓紧时间, 一旦天气转凉, 山林多雾, 便会非常麻烦。

    翌日,清晨,熹园。

    泠琅在清脆鸟鸣中醒转,她轻轻一瞥,便见到身侧空无一人,江琮应当已起身了。

    在特别时期,她虽然不会腹疼腰酸,但会比平日惫懒些。譬如现在,明明知道天已大亮了,但仍想躺上那么一时三刻。

    少女困倦地哼了两声,从被子中抬起手,覆盖在眼皮上,试图遮挡投射进来的光线。

    鼻尖萦绕着清浅兰香,她将脸藏进被中深深嗅闻,惬意地蹭了蹭,却听得身侧传来窸窣声响——

    视野骤然昏暗,是有人在外面将布帘放下。

    重新陷入舒适暗沉之中,泠琅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睡意却慢慢褪去,脑中愈发清醒。

    她睁开眼,望着暗色中雨过天青色的帐帘,上面没有任何纹绣,只有一片缥缈清幽。

    这颜色,瞧着简单纯粹,实则工艺繁复无比。就像有些人,看似清风明月,但实质全然不是那般。

    所谓物随其主。

    泠琅对着帐子说:“我们何时动身?”

    江琮的声音在在另一边传来:“五天之内。”

    泠琅很满意这个期限:“侯夫人那边怎么办?”

    “我来便可。”

    “近身侍从如何处置?”

    “我来便可。”

    “都你来,那我做什么?”

    “好好休养。”

    泠琅直挺挺地说:“我好得很!”

    “是么,”江琮淡淡地说,“半夜夫人手脚冰凉,使劲往我这边贴蹭,还将我被子强夺了去,原来不是这个原因?”

    泠琅立刻抓起身上盖着的被角细看,相同的凉腻丝绸,不同的是,这四角没有桂枝花边。一转头,自己盖的那床已经被踢到床脚,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

    怪不得今早晨闻着兰草味尤为清晰,原来——

    “这有什么,”泠琅从帐中探出头,“夫妻本一体,夫君做人不必如此小气。”

    江琮笑了一下:“夫人着实冤枉了,我半点反抗都未曾,怎能说小气?”

    泠琅踩着鞋,掀开垂地纱帐,一眼便望见了在露台下棋的青年。

    他今日仍穿了白,这白倒和往日不同,泛着淡淡银灰,显得整个人十分清冷。往水边这么一坐,颇有点谪仙的意味。

    泠琅打了个呵欠,毫不客气地坐到人对面,撑着下巴盯着看。

    江琮略微抬眼:“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夫君今日颇俊,嗯……”她伸出根手指,隔空朝他眉间一点:“这身银白,加上这颗红痣,让我想到雁落泽的银鱼,它们头顶也是有一抹红的。”

    少女头发有些乱,有些翘,她笑得坏兮兮的:“所谓秀色可餐,食也性也,大概是这个意思罢?”

    江琮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显然不想接这句话,只垂目在棋盘落下一子。

    泠琅直勾勾地将他望着,口中唱起悠扬野调:“郎是那湖中银鱼,妾为涟漪——”

    这山歌是他们在农舍中借宿的时候,好客的农妇教泠琅唱的,她听着好听,学着好玩,没想到还有如此应景的时候。

    “长望郎君倒影模样,波光缠绕鱼儿鳞上——”

    直白露骨,热情得近乎赤裸的歌词,泠琅唱了两句便记不得内容,只胡乱哼着调,伸手在江琮眼皮底下偷去一颗黑子。

    江琮说:“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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