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最多的,便是“明澈剑法”、“顾长绮”、以及—— “霜风剑”。 而众人的表情也各有异同,有的义愤填膺,有的若有所思,还有的感慨万千,似是十分赞同先前那人所讲。 顾长绮的性别并不是什么秘密,众人对她的探讨也无非那几个话题,泠琅早就听腻了。 顾长绮如今已有六十,至于那霜风剑,一样是很久以前的事。 剑冷且烈,如霜如风。 霜风剑柳长空在江湖上展露声名的时候,大概是三四十年前。一袭白衣,一剑寒光,一身出神入化的明澈剑法,能长久地留在江湖人口中的名字不多,他便算一个。 不仅是因为他当年丰神俊秀,剑意翩翩,创下的事迹惊心动魄,更因为—— 他在声名最盛时死亡,一夜之后,再无人见过霜风剑。 以这种方式离开的人,没有跌落神坛的机会,他们往往会被记得更久一点。 那抹孤傲的雪色身影从此绝迹,成为了口口相传的故事。人们都说,当时再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弟子,这一代明净峰的掌门本该是他。 知道柳长空的人,无不为此扼腕。即使顾长绮的剑法也很好,声名亦不小,关于她的传说更从来不缺。 世事就是这般奇怪,一个活的人,却比不上一个死人。因为那人已经死了,你尽可以加之许多传说在他身上,反正他也不会从棺材里起来骂你。 最后这几句,是李如海对此事的评价。 他说这些的时候,笑容仍是温和亲切的,他说阿琅,待我身死之后,或许也会有这种奇怪的事发生。人们虚构一个无瑕的刀者,表达对他的敬意,作为江湖行事的标杆。 他们其实并不太在意刀者到底是谁,他到底吃咸还是吃甜,有没有做过那些事。只是这世上需要一些角色来成为传说,李如海三个字正好被看中。 泠琅那时不再是稚童年纪,这些话已经能懂。于是她问他,这样长久地活在声名中,是否会疲累呢? 李如海大笑起来,傻孩子,不然我为何带着你归隐于此? 泠琅便觉得他很可怜,那霜风剑柳长空是死后才有了更斐然的声名,而爹爹,却已这样活了这么多年。 “我终究也会死,我的名声,也终究会拿出来同身边人相比。就像柳长空与顾长绮,人们对此津津乐道,却无人关心他们之间到底是如何。” “阿琅……你是不甘寂寞的性子,这江湖迟早会有你的名字,到时候人们说起你,便讲这是李如海的女儿。也许会说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许会说你配不上这所谓血脉……” “无论他们如何评价,我想,你都不愿意听到。” “你天资好,不用入海刀法也能成事,扔了云水刀,没人知道你是谁。你知道该怎么做?” “名声也好,传说也罢,这些都是我的水流,你涉足于此,只会为其所累。它们瞧着光鲜厉害,却会束缚你的手脚。” “阿琅,你远不止此。” 泠琅在想往事的时候,神色会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双目会轻轻垂着,目光落于某无意义的一点,然后再也不会挪动,嘴唇微微抿起,脸颊便显得有些鼓。 江琮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也发现她这样做的时候,左眼上的小痣会十分明显。 她用这样的神色时,心里想着的是什么?若她后来想起如今这些日子,又会是什么表情和姿态? 江琮想,那大概是很久以后,因为他大概确定,明净峰上的事是一件麻烦。 耳边有其他客人的交谈声传来。 “明净峰,或许真的不行了罢?近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