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凌贺之一直缠着自己, 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却抓不住他和国师的马脚。 若是让旁人来看,凌贺之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谓称得上是君子。 而现在,凌贺之已经藏不住他心中所思所想了。 心里的凶兽已经展露锋芒。 凌贺之沉声询问:“老师, 你还在怪我吗?” 她三令五申不许自己触碰寒食散,但自己为了把三皇子拉下水,还是孤注一掷。 他还以为今晚上等不到明蓝蕴过来了。 凌贺之现在内心无比快活, 快活得说不出话。 老师嘴硬心软, 最终还是来看自己了。 明蓝蕴轻声询问:“大殿下, 为什么……非要让我过来呢?” 凌贺之抱紧了她不说话,反而说起了另外一桩话题。 凌贺之询问她:“老师, 寒食散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最痛苦。” 很多人都熬不过第一次发作的痛苦,以为是神仙降临惩罚, 然后再度去吸食。 吸食的时间越久, 那么越发不能摆脱。 凌贺之再继续说:“老师,我想硬熬过去。” 明蓝蕴推开他, 说了一句失礼。 凌贺之噙笑起来:“老师,我的解药就是你。” 明蓝蕴被这简短的三句话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凌贺之突然捂住胸口向后踉跄一步, 靠着柱子喘着粗气,晕厥过去。 …… 时光流转,日落月升。 凌贺之在一阵剧痛中苏醒过来。 他喘着粗气匍匐在榻上,右手攥紧了床单, 手背上青筋暴起:“老师呢?”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侍女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侍卫长开口说:“国师大人先走了。” 凌贺之目光凶恶, 强忍着剧痛说:“你们就没有拦一下她吗?” 侍卫长轻声回答:“国师大人说殿下你既然有人照顾, 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她便先走了。” 凌贺之咬牙,扶着床柱踉跄着起来。 数位侍从连身过来搀扶住他。 凌贺之抓过外袍披在身上:“拿上灯笼,我去找老师。” 侍女们不敢不从。 凌贺之感觉自己每一块骨头都在发疼,疼到他说不出话来,从肌肤中冒出来的痛楚,像是要把肌肤给撕裂了一般。 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绞痛他的眼睛。 他拿下挂在墙上的长剑当做自己的拐杖,踉跄着往门外走去。 背后的侍卫长询问:“主子,为何不等你熬过发作的前三天,再去和国师见面?” 凌贺之声音沙哑:“老师心中怒火没消。” 他了解明蓝蕴,如果她真的心中毫无芥蒂,那么一定会陪着自己。 就像是以前那样,在自己受伤的时候陪伴着自己一整夜,守着自己仔细查看自己有没有发热。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径直离开。 三天后再去找她? 到了彼时,自己就失去了先机。 他知道明蓝蕴现在思绪很乱,一头乱麻。三天后,她便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该怎么办才好。 而凌贺之不能让她想明白,不能让她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他要让她知道没有别的办法来回应。 凌贺之迈过门槛,忍痛朝着憬王府的后院走去,而后他撑着双手努力翻过墙。 正在后院捣药的福康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大周国的大皇子大半夜来爬别人女子家的后墙。 祖师爷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