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珝!!许珝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咋怎么多鼻血??!” 许珝完全没有任何一点不舒服的感觉,甚至神志无比清醒。 但张畅悲痛欲绝的样子仿佛他命不久矣。 许珝也开始慌了,担心自己身体又出了什么毛病,在张畅涕泗横流的哭嚎里吓得发抖。 十几分钟后,病房安安静静。 给许珝看了快两年病的主治医生,抱着胳膊看着眼前缩着脖子的张畅。 “嚎啊,再嚎大声点,”他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张畅的脑袋:“半层楼都被你嚎动了,我们院长吓得差点想亲自来急救做手术,结果呢,就是气候干燥流鼻血。” “要是我们院长岁数再大点,走路再慢点,他都好了!” 张畅怂得不行,站在原地头都抬不动。 刚才那一出实在太乌龙,医生护士来了一串连院长都被惊动了,许珝吓得直哭,检查过后却只是因为太干燥,张畅自己都愣了。 实在是许珝这两年身体太差,总给他一种但凡出事必是大事的错觉,毕竟许珝从来没出过单纯流鼻血这种小问题。 “我这不是担心吗,”张畅小声道:“我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什么术后感染并发症的,吓人得很嘞……” 医生无语了。 “不是……你平时都看哪个台的剧?赶明儿我写封投诉信,成天尽乱演,带坏观众。” 医生看了眼病床上眼眶鼻尖都还红彤彤的许珝,又戳了戳张畅的头:“瞧瞧,你以后再这么大惊小怪下去,你家艺人没病都被吓死了。” 张畅颓丧地道歉:“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冷静成熟的处理问题,绝对不这样了。” “这就对了,也别太自责,关心则乱嘛,”医生说:“冬天来了,加湿器用起来,多喝水,保持膳食均衡。” 张畅连连应下。 可许珝不爱喝水,只要不是渴得要死都想不到给自己倒水喝,流过鼻血也不长记性,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二天下午进行剧本围读,首都这两天气温降了不少,许珝换上了厚外套。 会议室里开了空调其实不冷,只不过许珝身体短时间不能受寒,剧组很贴心地准备了个小太阳取暖器,就对着他烤。 导演编剧和制片人坐在正前方,许珝和祁砚旌挨着他们并排而坐。 “电影《雾》,第一次正式剧本围读开始,”导演开口,“本子大家都看过了,主创也到齐了,先介绍一下。” 导演抬手往许珝那边带了带:“我们的主演,许老师,饰演程小雾。” 许珝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祁老师,饰演盛阳盛警官——还有我们其他优秀的演员,颂风,小林瑜……” 介绍完演员,导演开始简要的讲解剧本: “故事背景定在30年前的码头小镇,我们的主角程小雾和十岁的弟弟程小霜相依为命,两人都是孤儿结伴生活,虽然困苦却也宁静。” “小霜聪明单纯,是很活泼的小朋友,小雾却带着秘密生活。某一天小雾忽然发现他的弟弟开始变得沉默,易受惊吓,拒绝与人沟通。这种样子和多年前小雾遭受过某些伤害后的反应如出一辙,小雾惴惴不安,趁弟弟睡觉时掀开他的被子,看到了弟弟身上熟悉又陌生的伤痕。” “平淡的日子在这一天被打破,不速之客接踵而至,直到一个月后的码头仓库里出现一具男尸。直接嫌疑人被找到时酩酊大醉,醒酒后拒不承认其罪行,我们的盛阳盛警官经过排查,锁定了另一名嫌疑人,也就是我们的小雾。” “在那个方圆十里找不到一个监控的年代,小雾有着绝对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盛警官如何抽丝剥茧查出真相,被淹没在码头雾气里的真相被揭开的那天,又会带出怎样悲剧的结局……” 全体演员安静听着,这些剧情早已烂熟于心,之后是现场对台词,各演员互相磨合一下,也看看能不能让导演再找出些可以发挥的空间。 这是一个很漫长枯燥的过程,因为剧本题材的严肃性,整个会议室鲜少出现欢声笑语。 除了祁砚旌来接他时带的一杯豆浆,许珝几乎一整天都没怎么喝水,等他发现嗓子冒烟时,已经和其他演员对了三四个小时的词。 刚想拿水杯接水,鼻尖又是一热,许珝心道不好,立刻拿手遮住,但还是被祁砚旌发现了。 “许珝?!”祁砚旌的反应没比张畅好多少,引得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场面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堆人围在他身边拿纸拿水,甚至还想拨120。 “许老师你还好吗?!” “许老师你怎么了?!” “小许坚持住!我们医生马上到!” 祁砚旌坐在他身边,环着他的肩紧紧将他扶住。 许珝被这片动静搞得臊得要命,出言制止了几声,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