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忙带着讨好的笑,迎上前陪着小心说:“三小姐来了,屋里请。” 燕秋吟翻起一双白眼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梅心:“本小姐知道进屋。要你多嘴,说,那个贱丫头也在里面么?” 梅可忙说:“回三小姐,她在里面。” 燕秋吟说:“她在里面多久了,二哥哥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梅心说:“公子没让我们进去,外面也听不见。” 燕秋吟骂了句:“无用的东西,要你们何用。” 说完对银玉美玉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便扭动腰身径直掀开珠帘进了正屋。 屋里幽静安详,燕无忧坐在书桌旁翻看一个账本,看得很是认真,边看边喝着茶。大宝站在一旁伺候,不时的添点水。 林株低头站在离书桌不远的处,两眼看着脚尖,一条腿不时的弯曲一下,似乎有点不稳当。 听见珠帘响动,燕无忧抬了抬眼,见是燕秋吟,又低下头去。 刚才外面那么大的声音,他当然是听到了,却装作没听见。 大宝低了低头问了声:“三小姐来了,三小姐坐。” 燕秋吟见燕无忧不似以前那样见了她就温柔的笑,也没有让座,心里一沉,一双眼睛就蓄满了泪水。 她娇娇弱弱的坐在了书桌旁的木凳上,,盯着燕无忧看。 燕无忧只管逐一对着账,时而拿起蘸饱了墨汁的毛笔添上一笔,并不抬头看她。 燕秋吟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滚落。 燕无忧没有抬头,也觉得心里一慌,这个“妹妹”实在是太让人揪心了。 自从燕秋吟的娘过世之后,他总觉得她就是自己的责任,凡事容忍包容到了溺宠的地步,要命的是只要她一哭,他便立刻没了原则。为此几位姨娘兄弟姐妹没少在老太君那里告状。 更要命的是这个妹妹不懂事儿,将他的溺爱当成了资本。为了一点小事儿斤斤计较,不是和陈姨娘关姨娘们斗嘴,就是和几位姐妹赌气。害得他成断官司的。还得硬着头皮偏向她。 这样下去很危。 他硬着心肠不去看她。 大宝也装作低头研磨,对燕秋吟梨花带雨的娇媚脸庞视而不见。 燕秋吟独自流了一会儿泪,见没人理会她,心里开始发慌,便又默默流泪换成了嘤嘤哭出了声。 林株站在地中间,感觉胯骨一阵一阵的疼,将一只脚一会二踮起来,一会儿落在地上。 听到燕秋吟哭个不停,抬头看了看。 看她消瘦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很是可怜,又低下头去。 她实在弄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娇弱的林妹妹般,实际上骄横霸道的少女坐在那里哭什么。 难不成哭就能赢得男人的心?那每个女人什么都不用去做了,只管哭就好了。 燕秋吟的哭声无休无止悠长绵延。 林株渐渐的觉得心慌意乱起来,这哭声让人忧心。 她极不忍心的抬起头看了看燕无忧,他还在继续看账本,已经是第三本了,大宝也在一旁继续研磨,似乎燕秋吟根本不存在,她也不存在。 实在忍受不了了,硬着头皮轻手轻脚的上前小声说:“三小姐,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受不了。” 这个女子虽然总是刁难她,可是一个少女为了守住一份关爱,这么作践自己也太可怜了。 谁知燕秋吟却是一点不领情,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到让她有了发泄的对象。 指着她便骂:“小贱人!贱婢!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小姐用不着你来安慰。” 怎么这么好赖不分,不理他的人是燕无忧,又不是她。 她是怕她这样哭下去收不了场。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往后退了退,小声嘟囔:“我才是耗子好吧。” 就听到啪的一声,吓得她差点跳了起来,定眼看去,燕无忧将账本 狠狠地拍在书桌上,站了起来。 怕案而起了。他要干嘛? 该不会又拿她出气吧?林株抬起眼睛傻傻的看过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