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道:“侯爷,这办法只怕也不行,把近百丈宽的河面填平得多长时间?卑职的水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建奴负土填河?” 王朴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返身拿起案上的茶盏递给施琅,说道:“再看看这个。” 施琅满头雾水地从王朴手里接过茶盏,心忖这不就是盏茶吗,有什么好看的?随意地瞥了一眼,施琅就移开视线正要说点什么时,整个人的神情忽然一窒,眸子里霎时流露出两道骇人的精芒,死死地盯住了手里的茶盏。 那是一盏冷茶,因为今天天气突然变冷,茶面上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 浮冰!结冰!!! 施琅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煞白,他想到了山东恶劣的天气,这么冷的天,万一运河结冰怎么办?运河一旦结冰,他的水师战船就会陷入冰层中难以动弹,而建奴则可以踩着冰面直接向他的水师战船发起进攻了! ■■■ 聊城,多尔衮行邸。 多铎叹了口气,说道:“谁都知道这一战的胜负关键是南明水师,可要想解决掉明军水师,又谈何容易?” “是啊。”阿巴泰附和道,“我们大清的八旗勇士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冲到河里跟南明水师拼杀吧?” “呵呵。”范文程微笑道,“两位亲王殿下,如果奴才有办法让大清国的八旗勇士冲到河里跟南明水师拼杀呢?你们有信心解决掉对手吗?” “什么?”多铎和阿巴泰同时失声道,“你有办法让八旗勇士们冲到河里去?” “不过是开个玩笑。”范文程神情一肃,回头向多尔衮道,“主子,奴才是没有办法让八旗勇士踩着河面向南明水师发起进攻,可老天爷可以呀!” “老天爷?”多尔衮凝声道,“你什么意思?” 范文程道:“主子,现在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而且仍在继续变冷,依奴才推测,今儿晚上运河河面就会结冰,如果这样的阴冷天气再持续三到五天,运河河面上就会结起数寸厚的坚冰,到时候我们大清国的八旗勇士就能踩着坚冰直接向南明水师发起进攻了!” “对啊,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多尔衮闻言大喜道,“一旦河面结了冰,大清国的八旗勇士就能踏冰进攻,一旦失去了河水的阻隔,南明水师将不堪一击,而且南明水师的战船也会被冰层困住,他们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啦,哈哈哈。” “太好了。”多铎也大喜道,“只要解决了南明水师,就算天气转暖,运河化冻,被困在这里的王朴也成瓮中之鳖了,嘿嘿,只等生擒王朴,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替先帝和无数死在此獠手中的八旗勇士报仇!” ■■■ 当天夜里,聊城的“乌风冻”就变得越发厉害了,气温急剧下降,负责守夜的哨卒很快就被冻得鼻青脸肿,手脚发木,赶紧一个个从箭楼上跑了下来,开始围着跑圈,这天寒地冻的,如果不活络一下筋骨很快就会被冻僵的。 运河河面上也开始出现了薄薄的浮冰。 第二天早上,多尔衮在多铎、阿巴泰、范文程、宁完我、佟养性等人的簇拥下登上聊城城头,站在城头上望去,只见运河河面已经完全被冰层覆盖。 “拿来。” 多尔衮手一伸,早有戈什哈把长筒望远镜递了过来。 多尔衮举起单筒望远镜凑到眼前,透过镜孔望去,只见十里开外的明军水师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几十艘水师战船已经全部被困在了运河河面上,船上的明军士兵正手持手矛、竹篙往冰面上胡乱戳刺,还有士兵拿着燃烧的布条什么的往河面上掷,试图以那么点微火融化冰面,让水师战船重新运起来。 “哈哈。”多尔衮忍不住发出两声惬意的大笑,“天佑大清,明军水师完蛋了!” 站在多尔衮身后的范文程谄笑道:“今儿早上奴才已经去察看过了,河边的冰层厚度已经足有半寸厚了,只要这阵‘乌风冻’再持续两天,冰层的厚度肯定会超过三寸,河中心的冰层厚度也会超过一寸,足够几万大军从冰面上发起进攻了!” 旁边同样手持单筒望远镜在察看情形的多铎说道:“明军水师被困的位置差不多在运河中央,这一段的运河比较宽,两边的进攻距离都差不多,七十丈(210米)左右,不过左岸紧靠着王朴的大营,不利于我军进攻。” “嗯。”阿巴泰点头道,“得从右侧向明军水师战船发起进攻,这样一来,王朴大营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