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带回来一堆稀奇玩意。 他无意中瞄到李一,觉得此人身形气质像极了崇州萧景身边的护卫,于是旁敲侧击问江晨曦可曾去过崇州。 “二表哥怎会如此问?当日商船在崇州停靠半日,我并未下船。”江晨曦眼也不眨地撒谎,暗忖是否哪里露出马脚。 苏子恒挠了挠头,或许是他多虑。 晚上就寝前,江晨曦额外叮嘱兰英与夏菊,切不可对外透露她与萧询的事,即使苏家人也不行。 俩丫鬟点头如捣蒜,举手发誓绝不乱言。 没过几日,江晨曦频频打喷嚏,惹得苏家众人格外上心,熬姜茶的熬姜茶,缝制冬衣的缝制冬衣,舅父苏明文还严令禁止苏子瞻带她出去疯玩。 大表嫂范氏还未出月子,舅母体贴她生双胎辛苦,务必让她坐满俩月再下床。 范氏听说后,忙劝慰江晨曦,“小妹,你甭搭理公公的话,你难得回青州一趟,只要不着凉,敞开玩便是,孩子有人带,表嫂只有一事相求,晚上让你大表哥早些回家。” 江晨曦羞愧不如,一边哄孩子一边笑道:“大表嫂体贴,曦儿可不能不讲理,明日我和二表嫂去捉螃蟹,不用大表哥作陪。” 翌日,江晨曦与二表嫂葛氏泛舟湖上,葛氏快人快语,妙语如珠,逗得江晨曦笑得前俯后仰。 “小妹,我若是你,下半辈子就不再嫁人,找几个面首养着,岂不快活?” 葛氏语出惊人,江晨曦一点儿不意外,葛氏痛恨这世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只能从一而终。 江晨曦即使最后不与萧询在一起,也不会花钱养面首,她自有主张。 “表嫂,曦儿视钱如命,舍不得花钱养男人,惟愿一人潇洒过半生。” 葛氏是过来人,自然能察觉江晨曦还是处子之身,四下无人,婢女们都在另外一艘船上。 葛氏低声打趣她,“傻丫头,你还没体会到男人的好罢了,夫妻敦伦,有利于身心康健,你前夫莫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也就葛氏敢说出来! 江晨曦霎时羞红了脸。 男人的好不好,她暂且不知,反正萧询疼宠她时,她的确不由自主…… 欢喜。 江晨曦摇头,握着船桨,有一搭没一搭划水,“表嫂,曦儿不怕您笑话,太子心中有旁人,背着我把人带回府厮混。” 关于萧承熠,江晨曦不想多说,已经和离,多提无意。 葛氏瞠目结舌,竟不知和离真相如此。 “也罢,该你的跑不了,嫂子不该提这事,嫂子不好。” “无妨,曦儿谢表嫂关心。” 晚间,葛氏把此事透露给苏子恒,苏子恒听后一语不发。 葛氏知他心里不好受,那人到底是当今太子,他们娘家人帮不上忙。 良久,苏子恒轻声一叹,“不管如何,有太后替小妹撑腰,京城还有她父兄,往后余生不会太难过。” 葛氏走至床沿,弯腰整理床铺,“我若是小妹,就不回京城,碍着皇家的颜面,京城世家高门哪敢与她结亲,还不如待在青州养老,找几个看得顺眼的公子聊聊人生——” “你拾掇小妹养面首?!”不愧是夫妻,苏子恒一下子猜出葛氏的用意。 葛氏翻了一个白银,扔了被子,两手叉腰,“怎的?小妹贵为公主,她若下半辈子不嫁人,你这个当表哥的还不允她养几个相好?非要给她弄几座贞节牌坊?!” “哪跟哪,娘子相岔了,为夫不是那个意思……”见葛氏故意找茬,苏子恒按捺脾气,忙过去柔声劝哄。 葛氏看在小妹的面子上愿意主动从娘家回来,省却他不少功夫,他千万不能再把人得罪了。 苏子恒没有那么迂腐,只认为江晨曦值更好的,人与人的姻缘说不准,没准下一个就更好。 “啧啧,你心里不会已经替小妹物色好人选了吧?” 葛氏顺台阶下,不过她精明,一下子戳中苏子恒潜藏的小心思。 苏子恒狡辩,“别胡说!不早了,快就寝吧。” ———— 秀景苑里,江晨曦做梦梦到了萧询。 她回来至今,约莫过去二十天,第一次梦到萧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抵白天想到了他,夜里不可控制地梦到他。 梦到二人还在回青州的商船上,她坐在他怀里,他讲前朝野史给她听。 画面一转,又梦到他把她压在身下亲,惹得她声声哭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