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这样的陆一衍,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时间久了,她就不太记得她还有爸爸妈妈了,反正自己有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没有,她手里的钱也可以买到。 到了后来,即使郑秉文和许穆清回家了,郑婉梦也不会再有什么期待,我行我素,几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仅限于认识而已,除了必要的问答,她们都在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看郑婉梦沉浸于自己的艺术事业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她累不累,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不问,她不说,明明是父母和孩子这么亲密无间的关系,可他们演绎起来却像是只是租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直到他们亲眼看到郑婉梦犯了大错,并且没有了可后悔的余地,他们才意识到,他们自以为的让她自由,自以为的不给她约束,给她充分的条件,她就可以发展成她想成为的样子,是,她的确成为了这个年纪少有的天才画家,可是却迷失在了道路上。 许穆清蹲下来摸着缠满绷带的郑婉梦的脸,她竟然记不清郑婉梦到底是什么样子,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住了,那可是她的女儿啊!她竟然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吗?! 她靠在郑秉文的怀里,这些年的四处奔波,不仅女儿,连自己的丈夫都很难见到面,她不知道这些年,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到底失去了什么。 郑秉文目光呈呆滞状,他从来没有想过郑婉梦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在外考古的时候,被各方人员接待,他们都总会提到郑婉梦的名字,说郑教授有一个和他一样优秀的女儿,他知道是客套话,可是心里还是很开心,因为自己的女儿被人知道了,还是以青年才俊的身份。 一个女孩子,被火烧遍了全身,他们不想她死,毕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两人也都算是老来得子,已经没有能力再生养一个,可是他们不知道,接近毁容的身躯,如何要在这公开透明的社会生存。 暗了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吹暖气的声音和加湿器释放水汽的声音,床上的人仍然眉眼清晰,十分的漂亮。 微弱的气息还是在氧气面罩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就是这一层层消失又重现的薄雾让陆一衍对温绾始终都充满着希望。 他的胡子自从婚礼那天起就没有修理过,平日里,温绾总是爱摸着他的下巴,她说虽然扎扎的但是感觉很舒服。陆一衍拿起温绾的手在自己的胡茬处来回摩擦着。 “你看,胡子都长这么长了,你怎么那么懒啊!还不快起来给我刮!”虽然是命令的口气,但是他眼里的含情脉脉丝毫不掺假,就算是命令,但手下的动作还是轻轻的。 “你那么怕黑,现在四周都是黑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你快把灯打开。”温绾怕黑,但是他只要抱着陆一衍,好像什么都不可怕了,轻微的夜盲症让她看不清黑夜里的东西,所以不管有什么需要,陆一衍就算是再困,就算是嘴上再强硬着,还是会下床给她拿。 甚至在她尝试着自己起夜的时候,陆一衍还是忍着被吵醒的起床气,将她抱起,然后送进卫生间,在门口等着她。 他对她,永远都是细致入微,眼里也总是只有她一人。 “你不是最爱小白了吗?我把小白接过来,让它和我一起陪着你,它最黏你了,你要是不快点儿起来,它就该黏上我了。”陆一衍突然想起那只她带回来的白猫还在公寓里,平日里她最喜欢那只猫了,总是他回家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人一猫在床上打滚。她还总是说自己爱吃醋,那这次他不吃醋了,只要她醒过来就再也不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