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昼也跟到桌边,站在她背后。 “我们尚未摸清叛军的规模,就算此时夺回宫城,恐怕也很快就会被吞吃,最后功亏一篑。娘娘将所有戍防调走,便是预料到有所不敌,所以尽全力保留最大的力量。”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门外道。 “叫李将军过来。” 李将军便是玄虎兵的首领,武功过人,亦是母后的心腹。 他穿着一身玄铁戎装,重若山石,走起路来却丝毫不绝沉重,十分轻便。 “将军,你带几个人去探清敌军的情形,有任何消息都立刻传回来,现在便出发。务必隐蔽,小心行事。” 李将军领命而去。 鹤知知又接着安排了一些其它事情,行宫大致运作起来,鹤知知仍垂着眼思索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睢昼摸摸她的脸颊,拉住她的手心。 “殿下,先休息。吃点热的,再睡一会儿。” 再这样下去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别的。 鹤知知转头看着他:“你陪我。” 睢昼点点头,把她环紧。 热饭送上来,鹤知知连吃饭都是坐在睢昼怀里吃的,将所有下人都屏退。 若是稍离得远一些,鹤知知嘴上不说,身子却如离巢的雏鸟一般控制不住轻颤起来。 好在睢昼恨不得将她绑在身上,也极少离开她身边。 他们这样子不方便让其他人瞧见,所以洗漱就寝都是睢昼亲手服侍。 睢昼用热手巾一点点擦去鹤知知的泪痕,把她的脸颊托在手心里细细看了一会儿。 鹤知知同他对视着,看着那双黝黑深眸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她坐在床榻边,睢昼去替她倒茶水,她也眼巴巴地看着睢昼的背影。 睢昼回身便对上她的目光,强忍着心疼,面色如常地走过去,环着她躺下,哑声道:“来,睡一觉。” 鹤知知蜷在他怀里,听话地闭上眼。 睢昼却握着她的发丝,一夜未眠。 第二日,鹤知知的精神头好了些。 或者应当说,好了太多。 好到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有种隐约的感觉,仿佛殿下是在燃烧自己的神魂,来达到这样的状态。 她片刻不停地做着部署,时刻查阅外面送回来的消息,并做出相应的调整。 行宫立刻变得忙碌不堪,千头万绪都汇到了鹤知知这里,鹤知知却能整理得有条不紊,好似一点也不会觉得疲惫。 短短两日,鹤知知已经完全摸清了叛军的规模。 叛军一面在找不知所踪的皇后,一面已经察觉了鹤知知的下落,试图进攻行宫,行宫外已经爆发了几次小型争战,双方都没讨着好。 但,行宫的兵马还是太少,粮草也不够,时间拖长了,一定撑不住。 周围郡县的守军都已被鹤知知悄悄调来,过几日便可抵达,在这之前,只能靠玄虎兵领着都城士兵维持,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援军过来。 云哲君谋篡皇位,本就是大逆不道,生怕再引起众怒,也不敢再对百姓做些什么,只在城中各处插旗,让百姓从此以后称他为君,倒不用担心都城百姓的安危。 反而,令人不安的是,大泗城的百姓被云哲君当成了武器,当成了对准鹤知知的矛头。 行宫中每日都派人出去想方设法地打探消息,带回来的结果一次比一次不乐观。 云哲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