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都很正常的。 他劝国师大人好好休息,睡着了就会舒服了。 睢昼却执拗不听,又质问道:“你不去告诉殿下吗?” 点星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是搞不清楚:“殿下身边没有太医,告诉她,也、也没有用呀。” 睢昼趴下来,抱着椅背,脸压在上面,无神道:“你要告诉殿下,我很难受。” 点星没有办法,只得又跑到隔壁,跟殿下报告。 鹤知知的发髻已经全拆完了,妆容也洗去,长长的乌发披在肩上,衬着清水芙蓉一般的小脸,比平日的威严盛装看起来小了好几岁,稚嫩不少。 她起身道:“我还是去看看吧。” 点星当然没有异议,领着她到了隔壁。 鹤知知进门时,睢昼趴在茶桌边,已经是昏睡的模样。 长睫垂落,神情单纯,比方才乖巧不少。 点星解释道:“他刚刚真的不是这样的……” 话没说完,被殿下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唇前。 “别把他吵醒了。来,扶他到榻上去。” 点星要过去搀扶,有人靠近,睢昼又醒了。 睁开眼看见点星,睢昼像是想要说话,但目光紧接着落到了鹤知知身上,睢昼又没出声了。 只是直直地把人看着,酒醉把他的双眸浸得湿润润的,乌眸更黑,清俊的面颊上飞着两抹薄红,平添娇色。 鹤知知叹了口气,走过去对他伸出手。 “能站起来吗。” 睢昼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她的手,便果断伸出自己的,按在她手心上。 鹤知知托着他,让他站了起来,在前面引着他走到榻边。 鹤知知停下,他也停下。 鹤知知作势要在榻上坐下来,睢昼也跟着坐下来。 鹤知知伸手把他轻轻推倒在床上,叫他睡觉,起身要走。 睢昼立刻坐直了,猛烈的动作带来一阵剧烈的头痛,睢昼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摁住额角,嘶嘶倒抽冷气。 鹤知知走不了了。 被他抓着手站在榻边,进退两难。 点星挠着头,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没什么事做,只好说:“殿下,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会儿,我刚刚还没吃饱。” 肚子也在此时十分配合地咕噜噜滚出动静。 鹤知知想叹气又想笑,跟他说:“你快去吧,再吃一顿。” 点星道了声谢,飞快地跑了。 睢昼还在瞪着鹤知知,怒目炯炯。 鹤知知无奈,说他:“你喝醉以后怎么这么赖皮呢。” 睢昼不高兴被她说,表情更怒。 分明是她不守规矩。 她走哪,他就走哪。她要睡觉,他也睡觉。他睡下了,她却要走了。 怎么反而是说他赖皮? 睢昼脑袋里想得很清楚,却说不出来,只能瞪她。 鹤知知叹了口气:“你生气啦?” 睢昼僵了僵,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更用力地点点头。 这是很生气的意思。 鹤知知看懂了,不仅看懂了,还知道,他在说,他不只是因为喝醉酒这件事生气。 鹤知知心中一阵酸楚。 她很想和睢昼好好聊聊,可她能说的,都已经在那天说尽了。 是她对不起睢昼在先,她一开始同睢昼来往,目的的确并不单纯。她曾无数次地把睢昼假想成一个会伤害自己、伤害大金的恶人,还先入为主地派人监视他、控制他。 那么多年,睢昼都表现得很正常,从不抗拒。 可是鹤知知早应该想到,他这样的正常,其实才是不正常。 睢昼似乎又有些难受,“嗯”了一声,强行忍下去,抓着鹤知知的手背慢慢说:“我们像从前一样,不行吗。” 习惯了那么多年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她不理他,不关心他,不照顾他。 原来那么难以忍受。 鹤知知默默在心中答道,不行。 那是不对的。 她对睢昼的掌控,看似无害,其实也是无形的枷锁。 睢昼的确是适应了,可现在她不想再控制睢昼,她想回到正常的生活,睢昼却适应不了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