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家祭,自然是向国师祈福。 为了体现皇室的尊贵,睢昼今日穿着花纹繁复的缂丝白袍,白袍上所有花纹皆是用庄重的黑色丝线一层层绣出。 轻薄的长袍在风中猎猎轻扬,在日光下团着一圈柔光,映衬着年轻国师俊朗无暇的面容。 真好似神人一般。 有这样的国师,大金自当受到神明庇佑,自当国泰民安。 身后轻轻的赞叹声传来。 鹤知知也不自觉地看着睢昼。 睢昼难得地将乌发以一玉冠束在脑后,露出剑眉,线条凌厉流畅的下颌,飞扬的鬓角与长颈。 睢昼的这般打扮很少见,端庄之余,却也与世俗中的少年郎更为相似。 若他身在俗世中,定然也会惊艳一方。 身后的人全都站起身来,福安也来扶鹤知知,鹤知知这才回过神,跟着站起。 至此,皇后的任务便已基本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坐在凉亭中,等待国师主持接下来的祭礼,其余人也不必再跪着,可自由交谈走动,只待到自己的次序时,再上前受礼。 鹤知知朝凉亭走去。 皇后坐在软椅上,身旁小桌上摆着花茶瓜果。 鹤知知蹲下来,想给皇后捏捏膝盖,皇后却将她拂开。 “多大人了,在外面动不动就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鹤知知有点不高兴,但不待她说什么,身后已来了一批又一批向皇后请安问好的人。 鹤知知只好退到皇后身后,依次向那些宗亲行礼。 直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眼熟之人,鹤知知的脸色登时一冷。 景流晔自然察觉到了鹤知知的态度变化,饶有兴致地一笑,并不在意,先向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见到他,笑着将他招过来,絮絮地问话。 “你家祖可都健朗?” “劳娘娘挂记,祖母、母亲都很好,自从听闻臣今日要入宫随祭,都很感念娘娘的恩德,气色比之往日更要好数倍不止。” 皇后被逗笑,掩唇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嘴甜的才好。” 鹤知知在皇后身后颇为不平地努努嘴,难道她不好么?母后干嘛对那世子和风细雨,对她却横眉冷对。 越想越觉得这世子果然不是个好的,那种一听便是假话的漂亮话也能说得出来,真不知害臊。 察觉到公主殿下冷冰冰的注视,景流晔忍不住频频抬眼去看。 皇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把鹤知知从身后拖了出来,接着揉了揉额角道:“本宫乏了,你们去别处走走,莫要在这里碍事。” 鹤知知屡次被母后嫌弃,心里不忿得紧,却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跺着脚走远了。 景流晔也跟了上去。 金蓉嬷嬷洗净一粒乌枣,放在手绢上递给皇后,小声道:“娘娘果真中意那景世子?” “目前来看,人品不错,家世也相当。让知知同他接触接触,有何不可?”皇后眉眼含笑。 “那景家……” 皇后轻轻抬手打断了她。 “景家在东海,离朝堂远,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且是有大用处的。更何况,莫说景家家底清白,哪怕是身陷这旋涡中央的世族,只要知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