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元福小声通报道。 “让他进来吧!”陈明杰微微一笑,笑容里蒙着淡淡的哀愁,那哀愁之意甚浓,如同阴霾蒙在当空。 陈露白迈过门坎,他是非常儒雅的人,躬身一礼,就开门见山,“父亲可还是为今日之事儿忧心?” “是啊,今日风清扬到了咱们府上,亲自同咱们说这事儿。可见父亲和罗掌柜合开茶楼一事儿,他们一清二楚。”陈明杰走近儿子,手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四月茶楼开到现在,个中细节,谁知情?可偏偏风清扬就找上我了?” 陈露白不明白陈明杰的意思,想一个茶楼而已,怎么会如此惆怅,“父亲,那只是帝都一个较大的茶楼罢休,即便被人查到有敌国之人潜入,那又怎么?我们行得端,坐得正,还怕被人诬陷么?”虽然儒雅,但和孟世子在一起久了,也就正义凛然,光明正大,连小人的半点儿狡黠之处也没有学到。 陈明杰叹气,抬起手,“这事儿哪里能是你这个孩子可以明白的?”他很愁,因为愁,他还忧心。忧心好友! 罗中这个人,陈明杰并没有看错。在做任何事儿时,哪怕是带有企图的事儿,他也一定不会拖累自己。 对女儿罗敷非常冷淡,但对陈明杰这个好友,却有情有义。 在茶楼得知,风清扬等人去过王府后,他就知道,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人察觉,于是为了尽快寻找后路,他找来手下,命令他们先行撤退,自己却留在了四月茶楼。 他罗中遇到陈明杰,从来不过问国事,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如同小溪一般清澈甘冽。他们之间,从来不曾有任何交易,就像普通朋友,无所保留。 陈明杰知他罗中不是临水国人,罗中也知陈明杰是临水国兵部尚书。 罗中做任何一件事儿,都不会牵连上茶楼的任何一个伙计,只唯恐给陈明杰带来任何危险。 眼下,他让所有的人撤退以后,就坐在房间里,等待着他将要到来的风风雨雨。 京都府尹钱长申带人到四月茶楼,将所有的人都带回了衙门。 伙计以及大厨那些人,当然只是问问,录录口供什么的,就放了。 至于那位罗中,真就被带到了京都衙门。 七海在四月茶楼,亲眼看到罗中被带走,派了人去京都衙门问。 那人回来说,罗中自己表示,只是一个生意人,四月茶楼,是拖了关系。 钱大人将人扣押,只说会好好审审。 七海想了想,“他没有提到兵部尚书?” 那人摇头,“没有。” “好吧,你再跑一趟衙门,就说……让人将四月茶楼封了。”七海说完这句话,又补充,“记得说,这是公子的意思。” “是!”那人又快速地奔去京都衙门了。 罗中被抓,四月茶楼被封,这消息飞速传开。 当日晚,一波黑衣刺客,闯进京都衙门。 然而,还没有进入大牢门口,就被人给杀了。 钱大人早就提防着,见那些黑衣刺客团灭,感慨不已。 心想何人能有这么大本事儿,根本没有过上几招,就倒地不起了呢。 “昨晚,可有人劫狱?” “有,不过说来也怪,七海护卫,那些人被闯进衙门的其他刺客给杀了。”钱大人说明情况,“而且,我们的人无一伤亡。最最重要地是,那些黑衣刺客死得莫名其妙,竟然是自杀的。” 自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