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婢女如是说道。 「那就拜託你了。」说完,墨白石便关上房门,听见脚步声逐渐离去后,这才打开房门,拉着阿壹溜了出去。 「你以前常做这种事情吗?」阿壹问。 闻言,墨白石却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是啊,每次都要想不同种逃脱方式,可费脑筋了。」回到这充满回忆的地方,墨白石觉得有些亢奋,便带着阿壹到处间逛,同时也跟家僕们玩起躲猫猫的游戏。 他们走过厨房、走过各间厢房,当然也到过阿壹所好奇的她的房间,最后两人来到墨白石最怀念的庭院。 昔日的场景过了许多年后也已变了大半,无论是那让她得以获得短暂自由的墙洞,或是能让她心情美好的翠玉草地,全都不復存在。 正在感叹物事全非,却见一名老翁正坐在一棵柳树下乘凉。 墨白石朝着那名老翁走去,在认出对方的身分后,墨白石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 曾几何时,那个不畏惧风雨的强壮身体早已变得老态龙钟,本该引以为傲的乌丝也染上些许的白。 那个在她眼里总是意气风发的身子,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客人是来找阿龙的吗?可惜我看他刚刚已经出门了,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老翁以一种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让墨白石很是诧异,她感觉自己离开家明明没有几年,怎么对方能变得这么苍老? 「我知道,我刚刚已经见过他了。」墨白石面无表情回道。 「这样啊。」 看着老翁望向蓝天放空,墨白石便拿出自己的纸笔,对着老翁说道:「我是新请来的画师,要为家主画一幅画像,反正等待的时间也间来无事,不如我也替老翁画一幅画像可好?」 「哈哈,我这老翁究竟有什么可画的?」话虽这么说,但老翁心里还是很开心,便又道:「那就拜託你啦。」 于是墨白石便将自己的绘画材料都放到石桌上,着手开始绘製老翁的模样。 「画师学画该有多少年啦?」似是觉得绘画的过程无聊,老翁这么问道。 「该有十多年了。」墨白石说。 画画这件事情是她小时候就在学习的事情,但具体到底多少年,她实在记不得了。 「十多年了啊。」老翁叹了口气,接着说:「说起来我那小女也是从小就爱画画,要不是被那可恨的妖孽蒙蔽了双眼,不知她现在该多有成就。」 墨白石的笔桿停顿了一会儿,便转移话题道:「令嬡是画什么风格的画呢?」 「风格?」老翁叹了口气,说道:「我对画图了解甚少,而且说来惭愧,过去的我只一个劲的将心思注意在自己的事业上,对小女的关心与了解甚少,画师所问的这个问题,我还真答不出来。」 老翁又再次叹了口气,说:「其实说到底啊,做父母的哪有不为子女操心的,我一心只想着要累积财富,给自己的子女们幸福快乐的人生,却忽略了子女们内心的感受,要是我那个时候能再多关心小女一点就好了,最起码也要保护她,让她不被妖孽侵扰。」 听见老翁的言词,阿壹顿然感到有些气愤,想要为妖怪打抱不平,可墨白石却示意对方不要衝动。 时间在聊天中流逝,从言谈之中,墨白石能够感觉的出对方对于事业的骄傲,却一直叹息自己对于家庭关心甚少。 儘管在墨白石离家之后,她被神格化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存在,这让墨白石感到一阵心寒。 但她的父亲却说对了一件事情,天下没有不会为自己孩子打算的父母,就好比她之于画妖们。 虽然她与她的父亲都使用了自己以为对自己子女最好的方式,而不去过问画妖们的内心,但无疑的是,他们都是出于对子女们的关心。 现如今,她稍微能明白他父亲的心情了。 终于画完了画,呈给老翁看后,老翁却眉开眼笑了起来,说:「虽然我已老态龙钟,但也并非眼花,姑娘你画得这个可不是我的样子。」 「是您的样子。」墨白石说,「不论何时,在子女眼中,父母永远是个坚强的臂膀,永远都是子女的依靠。」 「画师可真会说话。」老翁被墨白石哄的呵呵笑道,「既然您与小女同样爱好画画,要是您下次有幸见到了她,不知能否替我转告一件事?」 「但说无妨。」 老翁看着墨白石,就像是在对自己的子女说道:「要是觉得累了,随时都可以回到这个家来。」 闻言,墨白石沉默了会儿,才回道:「我会替您转达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