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多走几步路,不就到二弟那边了,见天儿去找谷子都行。”沈尧青宽慰她。 卫兰香这才点头:“是了,就隔了两条街,嫁到顾家也好,二青在那边,离得近,不怕她吃亏。” 因实在羞窘,沈雁吃饭都是在房里,压根儿没出来,小女儿家脸皮薄,家里人都知晓,没故意在她面前调笑。 纪秋月听他们几个商议完了,笑道:“那顾承越我们曾见过,就上回雁雁去卖手帕,在绣坊门口碰见了,他那会儿不知怎么,瞧着呆头呆脑的,兴许是见了那么一下,今日瞧着就好了许多。” 沈玄青沈尧青皆是一愣,都没想到沈雁早见过顾承越。 “对,那天我也在呢。”陆谷给灵哥儿喂一口蛋羹,随口说道:“我那会儿见他面熟,后来去买布才想起,在铺子里买过几回肉。” 沈尧青一拍桌子:“这小子,也不知是见了雁雁后才愿意的,还是不知道雁雁就是要和他相看的人,若他知道,口够紧的。” “他或许认得你,如此一来,说不准还真知道就是雁雁。”沈玄青转头对陆谷说道。 镇上做生意的,掌柜有时记不住主顾,可买了好几次东西,一般主顾只要多留心一点,是能记住老板的。 “早就见过,也算是缘分,倘若他真知道,看顾家也是真心求娶,罢了罢了。”卫兰香想了一会儿说道,都到相看这一步了,况且沈雁点了头,幺女愿意,就不好再生事端。 “也是。”沈尧青说完轻叹一声,姑娘家少出门,他这个做大哥的,免不了为妹妹多想一点。 顾家人上回来找卫兰香商议,顾家爹娘和顾承越赶着两架马车来的,酒水糕点自不必说,直接拉卫兰香和他到丰谷镇上大酒楼里商谈事宜,若非看重,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只为一顿还不知成不成的饭。 他也听吉兴镇来的那个孙媒婆透露几分,顾家彩礼愿出整整三十两银子,当初给沈玄青娶亲,彩礼说好二十两,别说乡下,就连镇上都少有这么高的。 倒不是他们眼馋这三十两,只为顾家人对沈雁的看重。 忙碌这一阵,家里一桩大事总算定下来,和顾家各种往来逐渐变多自不用说。 * 初冬,沈玄青照旧在铺子里忙碌,今天早起天上铅云厚重,太阳被遮挡住,没个日头暖意,他在后院杀了两只兔子,到前面来用绳子穿了,挂在木架上。 昨天杀的猪肉还有半扇,他开铺子门后就挂好了,笼子里鸡鸭都有,他把桌子挪到门口,刀具肉墩子都摆好,只等主顾上门。 有人要买老母鸡,他给捆好递过去,接过钱口中道一声:“婶子慢走。” 天色依旧灰暗,又刮风了,他用布盖住木架上的肉,以免沾上灰尘渣子。 即便穿得厚,坐在铺子里还是冷的,他抱着出门时陆谷给的汤婆子暖暖手,再抬眼就发觉外面飘起零星雪花。 初冬头一场雪,他看着,心想等会儿下大了,不知他们灵哥儿看见雪是何反应,去年孩子太小,下雪时房门都没出过几次,自然没见过。 街上人不是很多,但也有出门谋生的,时不时能看见牛车骡车过去,牲口鼻子嘴巴里喷出白汽。 他正琢磨今天下雪要吃顿好的,忽然有人骑着马吁一声在铺子前停下,他下意识抬头。 “沈二哥。”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却是罗标。 沈玄青放下汤婆子站起来,笑着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秋天时罗标又来同他辞行,说又要去贩马,赶着冬天前回来,果真如此。 罗标虽只是个小喽啰护卫,但在马队里混的还不错,又有体力见识,上半年去的那一趟赚了将近十两银子,他是个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十两银子已足够一年吃喝。 罗标下马朗声笑道:“大前天就回来了,马队之前在府城卖马,今天在镇东头的集市上来找找生意,我寻思你在这里,过来看看。” 他骑来的这匹马品相不错,沈玄青出来看。 罗标一把大胡子没刮,半张脸都被遮住。 “是匹好马。”他拍拍马背,笑问道:“沈二哥可会骑?” 沈玄青摸摸马鬃,笑一下说:“以前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