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听得艾九儿直呼皇上和摄政王名讳,艾甄还是心惊胆战,但他并没有出声劝阻,而是回答她道:“当年皇上年仅八岁,胆子还很小,他被声声质疑吓得直哆嗦,甚至含着眼泪快哭出来。就在先太子叫嚣着遗诏被人篡改,被那晚守在先皇身旁的七皇子的母亲德妃篡改,叫人将德妃押了来,逼她认罪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艾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悠远,似乎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里。 可在艾九儿的眼里,这是故意吊人胃口,急躁微怒的推了他一下道:“快说,往下说。” 艾甄回过神来,忙接着道:“外面传报,正亲王的书信到!人还在赶回京城的路上!说是信到如人到!纵然当年正亲王没有实权在手,可他却是闻名天下的天资少年。十岁起便在朝堂旁听,十一岁便已开始参加朝政议论,十二岁更是随御驾亲征的太上先皇上阵边关!十三岁威望直压当时是太子的先皇,十四岁已闻名全天下!却在先皇登基为帝时,不顾劝阻,执意四处云游,几年没有音讯。” 说到这儿,艾甄又停了一下,缓了缓气儿道:“九儿,爹爹口渴了,能先喝口水再继续说吗?” “快喝,喝完快说。”艾九儿听得入神,皱眉催促道。 艾甄忙大口大口的喝了两杯已经凉掉的水,急忙的继续道:“当年的正亲王到底是个曾负盛名的亲王,谁人也不敢不给他面子,那等于不把皇亲贵族放在眼里。是以,他的信立时被他的信使交给了即将登基的七皇子。” “但是,太子如何甘愿事情出现任何转机,上前将书信夺了去,说是七皇子年幼,怕是认不得皇叔龙飞凤舞的字迹,便帮他念来。结果,才念了‘字呈’两个字,他神色一变,愤恨的将书信撕了个粉碎。等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已经晚了。因为,信使又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七皇子。” “那信上究竟写了什么,我无从得知,只是那日七皇子拿着书信让几位朝中重臣看过之后,都跪了下来,恭贺七皇子登基为帝。而太子,也颓然坐在地上,没有任何作为。” 说完,艾甄感叹:“可惜我也只是听他人说的,若是能亲眼一见当日情形……” “后来呢?”艾九儿打断艾甄的感慨,催他道。 艾甄连忙拍了拍脑袋道:“后来,正亲王回京,年幼的皇帝出城迎接,并亲自捧着一纸诏书,带领文武百官请求他接任摄政王一职,辅佐他处理政事。正亲王未有多言,只说,皇上,今日乃你亲自请皇叔出任摄政王一职,他日,莫要怨皇叔威望比你大,实权比你强。” “嘶……”艾九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感觉身临其境一般的震惊。 他说这话,明摆着他若是摄政王,必定会利用职位,手握重权!他这不是拉仇恨的吗? 然而,艾甄却道:“皇上未有任何犹豫,跑着将圣旨放入他手中,抱着他的胳膊,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听说那日皇上哭喊着,皇叔,父皇走了,现在只有母妃和皇叔会真心待桉儿了!他们,他们总用可怜的眼神看桉儿……桉儿不喜欢,不喜欢……” 想到赫连桉那温和如春风的气质,艾九儿也能想象得到当年的他是有多么的惊恐无助。 “摄政王说,有他在,没人敢不惧龙威。便背着皇上进了宫,与皇上同寝同食,直到六年后才搬离皇宫,入住摄政王府。” 听完艾甄说的这些,艾九儿更觉赫连铭这丫的不是个好人!处处会为自己着想! 不过,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又有谁人知?她这个听故事的人,都觉得其中必定复杂诡谲,不乏血腥黑暗。 末了,艾九儿感到困了,准备离开时,她好奇的问:“那太子呢?” “封了静亲王,如今还住在他原来的东华殿,多年来未曾上过朝,过的倒是挺安逸,挺自由。”艾甄笑着说到这儿,情不自禁的感叹:“摄政王和皇上宽厚仁爱啊!若换做别人,发配边疆都算好命了。” 听得那“宽厚仁爱”四个字,艾九儿很是恶寒,抬步便走:“我走了,你早点睡。” 艾甄干巴巴的张着嘴,愣了好大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道:“九儿,能不能帮爹爹一个忙?” “什么忙?”她回首,挺惊讶艾甄敢找她帮忙,不过还是挺好奇是什么忙能让他斗胆求她。 叹了叹气,艾甄小心翼翼道:“刚才说了这许多,都是因为说起摄政王纳妃一事啊。这纳妃……着实愁坏了我……” “哦……我倒是把这给忘了。”艾九儿嘀咕着折返而回,看着那长案上一摞摞册子,问道:“这些都是什么?王妃人选?” 擦着汗点头,艾甄苦不堪言:“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