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锦澜便负手离去。 他说自己不可理喻,可是现在到底是谁不可理喻?沈芊君缓缓回头,见女子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挡着他的面揭你的短……”沈芊君此刻只觉得自己很尴尬,本是想帮这可怜的人的,却没想到,反倒让人家更加难堪了。 “大人,你误会可汗了。”女子擦着泪,然后正了正声道,“昨夜是可汗救了奴婢,军营里有军妓是无可厚非的事,那些身体有需要的将士们有时候需要发泄,也喜欢用一些软鞭,奴婢身上的伤便是由此而来。昨夜奴婢正好伺候一个军士,被打地厉害……没想到奴婢的哭闹声却把在附近散步的可汗给引了进来,他当即便禁止军帐养军妓,并吩咐人把那些可怜的女子送走,奴婢不肯走,可汗便吩咐奴婢来伺候大人您了……”女子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沈芊君,期待这她的谅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方才锦澜那样生气。“你叫什么?”沈芊君缓缓抓起女子的双手,搀扶着她起身。 “奴婢叫盈双。”盈双缓缓起身,那双眼睛因为哭过,而变得桃红。 沈芊君十分爱惜地帮她擦了擦眼角,露出心疼的神色,“人也长得娇丽,名字也这么讨人喜欢,只可惜……”就这么被人糟蹋了,这盈双以后要怎么嫁人? “来,走吧,随我去帐子里,我帮你上点药。”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盈双立即又感动地哭了起来。 沈芊君摇头,这盈双命也太苦。这世界上哪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苦命呢,都是同病相怜吧。 连续三天,军帐都在忙着搬迁,直到最后一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迁移。 在岳水边前,重新支起了帐子,大伙儿都忙碌的时候,沈芊君却环抱着双肩,踱步走到了郝岚羔身边。 郝岚羔正在细心地刷马,一点未察觉身后有人走来。 “喂。”沈芊君在他身后不急不慢地朝着他喊了一句,双手的姿势还依旧,只是嘴角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郝岚羔楞了一下,回身看到身后的人时,忽然嘿嘿笑了起来,“君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不嫌弃俺的马臭啊?” “这怎么就成了你的马了,看来你对马的感情果真不一样。对了,待会可汗可要检查你的马养地如何呢,你有信心吗?”还真怕这个傻愣愣的人达不到要求,那样锦澜可能真的会生气,然后把他给卡擦掉了。 郝岚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有自信,“君姑娘你就等着瞧吧。” “好。”沈芊君手捏成拳头,凑到鼻子前佯装咳嗽了声,这才缓缓地走到了一边去,看着满江的春水,已经快要入春了。 南方的冰河早就融化了,岳水的水面上,波澜不惊,竹筏和大船只已经逐一下水,兵卒们正在繁忙地抛锚,并将一艘艘大船连接在一起。 夜色缓缓加重,天上的星星稀少,沈芊君抬头看着黑色的苍穹,视线定格在岳水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