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可是还是多谢你。”沈芊君还是微微点头,然后走到床榻边,流云走到桌子边拿起药方,扫了一眼后回头看了眼坐着的人,“沈大人,那属下去让人煎药。” “好,有劳流云大人了。”沈芊君微微侧脸,目送流云离开后,这才从怀中掏出帕子,小心地给安后擦拭着额头。 她低垂着眉头,看着安后的脸庞,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从这里逃脱出去,要让她和母后做俘臣?不可能! 手上的动作慢慢平稳,而同时,沈芊君的眼中忽然有了一点神色,她,有谋划了! 守了许久,流云便重新端了药碗上来,喂过安后吃下药,沈芊君才缓缓起身,“让母后休息会吧。” “恩,属下送大人回去。”流云说完这句话后就觉得不妥,这几日沈芊君昏迷着,可是一直都在可汗的王帐里啊。那么他要送沈芊君去王帐? 似乎觉察到了流云的心思,沈芊君浅浅一笑,止住了步子,“大人留步吧,芊君自己回王帐。” “可是……”流云怕锦澜还为难沈芊君。 “放心,我知道如何应对。”沈芊君嫣然一笑,然后转身朝着王帐走去,她刚进去的时候,方才帮安后诊断的军医恰巧走出,军医看了沈芊君一眼,眼神躲闪,然后急匆匆地便逃走,可汗可是吩咐过了的,不要让沈大人知道是可汗让他们去诊治的。 看着军医如脚下生烟地逃走,沈芊君掀开帐子大步走了进去。 迎面大帐内,锦澜正单手蹙着太阳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他微微抬眼看了走进的人,忽然坐直了身子。 看得出他的伪装,沈芊君了然一笑,“多谢可汗救治我母后。” “你想多了,孤王对俘臣不是小肚鸡肠的么?”锦澜冷沉着脸,回复的语气不太好。 沈芊君缓缓走进,笑得更加开心,“可汗何必伪装?若我和母后是被人看管的俘臣,又怎么能在这军营里行走自如?若不是可汗的吩咐,那些军医又怎敢去诊治?”她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锦澜听着,猛然抬头,眼里冒着精光,这个女人总算还是明白他的心,总算好心没有成驴肝肺,“你知道就好。”他缓缓开口,手指在桌子上不经意地敲打着,好掩饰此刻的心虚,他对沈芊君的所有感觉,早就写在了脸上。 “可汗,若你答应芊君善待安后和千乘太子,芊君愿意去游说,这样双方便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岂不很好?”沈芊君站定,此刻就像一个谋略家一般地款款道来,全很又恢复了之前刚入北鲜的姿态,自信阳光! 锦澜手指在桌子上匆忙一收,然后捏着自己的下巴,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若是以前,他当然会欣然答应,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能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了,她已经学会了在自己面前隐藏心思,而且隐藏地极深。 摸着下巴的手来回了几下便停住,沈芊君却笑眯眯地靠近了一步,“莫非可汗怕芊君使诈?” 她哪里是在笑,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