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滚滚,烈火熔金。满座神佛,金身尽毁。 李琮不免轻蔑一笑,若这些神佛当真灵验,又怎么连自己的法身都保不了?她把人扣在身下,双眸闪现不可一世的狂妄之色。 也许是无处不在的烟,也许是生死之际的巅峰快感。 竺法成只觉窒息,晕将过去,最后是被李琮给抱出大雄宝殿的。 “殿下,您!您……” 赵乐儿见寺内走水,急忙来救火,本以为天降甘霖火很快就会熄灭,未曾料得雨越下越大,火越烧越旺,搬来多少桶水也救不得。 好在殿下无恙。 李琮两颊蹭上一点黑灰,她浑不在意,抹了一抹,立刻问道: “乐儿,人追上了没有?” 赵乐儿摇摇头,很愧疚地说:”了禅大师半路离开,不到骊山,便不见踪影。“ 这也是意料之中。 李琮转身去看烧得焦黑的大雄宝殿,她知道这场大火和大雨会共同冲刷掉所有值得怀疑的痕迹。 如果能将在佛寺之中偷欢的昭阳公主和道融和尚烧死在里面,那岂不更是两全其美? ”乐儿,你将驸马带回公主府,好生照看他。“ 李琮又嘱咐道:”法成他死心眼儿,有委屈也不会说,千万别叫那群面首把他欺负了去。“ 赵乐儿一一应下,问:”那殿下您呢?“ 她问的是李琮去突厥的事。 李琮看乐儿眸光闪闪,似有泪意,猜到她是想跟着自己同去北境。 她一掌拍在乐儿肩头,语重心长地说:“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 李琮此番去突厥本就要隐姓埋名,她一个人去也就罢了,若是带着侍卫去,难保不会被人给认出来。 “昭阳公主”此刻应该在从西域回长安的使团之中,若是被人发现她的真实行踪…… 其中道理,赵乐儿不是不明白。 “那乐儿为殿下守好公主府!” 李琮不再多言,乔装改扮,乘着快马,连夜从长安奔向突厥。 和西域不同的是,这条路她实在走了太多遍。 轻车熟路,快马加鞭。 五日后,李琮就到了丰州城边。 那匹吐蕃马累得口吐白沫,双腿断折,刚到没多久就呜咽一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李琮沉默着挖出一个马冢,好生将马儿安葬下去。她的指甲里全是尘土,可她并不在意,只是凄怆一笑: “如今,本殿真是孤家寡人。” 李琮不再伤感,向边境小村走去,连敲了几户人家,才终于有个孀居的寡妇半开着门应她的话。 “这位娘子,有何贵干?” 这寡妇叁十来岁,却满面风霜,眼中藏不住的惊恐之色。 李琮心下一软,说自己是来投军当兵,路过此地想要讨口水喝再赶路。黄五娘看她面善得很,犹豫再叁,还是把人让了进来,给李琮特意沏了一壶粗茶。 “还请娘子不要嫌弃,这光景无甚好茶待客。” 黄五娘有些不好意思,看李琮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