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不再与那男伎兜圈子,两手一扯,扯破男伎胸前金光灿灿的金箔贴片,其人双乳之上竟有两只蝴蝶翩然而立,她一伸手拽了下来,疼得怀中男伎吃痛低呼,含羞望了她一眼。 “好巧的雕工。” 原来,那少男的乳头上打了洞,穿了两只玉制的蝴蝶,雕刻得栩栩如生,用的又和田玉的料子,连宫中都未必有几块这样上等的玉石。 这两只蝴蝶不大,却是价值连城。 李琮把玩着两只蝴蝶,问那男伎:“这也是章刺史的主意?” 男伎避而不答,只说:“殿下可喜欢?” 章秉怀假借歌舞之名行贿,这样好的礼物,人人都喜欢,可她偏不。 关内、陇右两道是大唐发家之地,一个兰州刺史一年的俸禄才有多少,他哪里弄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而更重要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给她如此贵重的礼物? 李琮呵呵笑了两声,将两只蝴蝶放回案上。 “你指的是蝴蝶,还是你自己?” 那男伎没想到李琮不要蝴蝶,却动了想要他的心思,他恰到好处地掩饰好眼中的轻蔑,羞答答地李琮说:“殿下喜欢什么就拿什么。章公有言,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殿下尽可带走。” 李琮环视一周,众乐人不再奏乐,不再歌舞,一股脑儿转过头来,眼巴巴地望着她,嘴上虽然没有说,眼神里却写满了乞求。 她只是笑。 “你有名字吗?” 男伎一扭腰,说:“贱名而已,哪堪入耳?若是殿下不嫌弃,不如赐仆一个新名字吧?” 李琮看着那两只价格不菲地玉蝴蝶,它们沾染一层酒色,像是两只被雨水打透的蝴蝶,无端有几分可怜相。 又是一个处心积虑送到她身边的探子。李琮心里想到。 “那就唤你蝶仙。” “多谢殿下。” 就这么的,李琮从兰州刺史章秉怀的府里带了个大活人走。回到驿站的时候,手下被这抹粉描眉的男伎吓了一跳,李琮无奈地说:“章公送的兰州土产。” 罗枝枝呆头鹅一样,伸手要接,还对蝶仙说:“有劳这位郎君特意送来。是什么土产?交与本官便是。” 李琮惊愕地瞪了罗副使一眼,又把赵乐儿叫进房中。她不知道的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昭阳公主看中章刺史府上伶人并强取豪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金城。 “殿下,蝶郎君身体单薄,恐怕不适合随使团上路……” 李琮抱歉一笑,对乐儿解释道:“本殿虽然贪图美色,但也不至于是色中饿鬼,随便见个伶人就要拉到床上去。” “章刺史对殿下小心奉承,若非殿下乐意,谁还能逼您把蝶郎君带回来?” 李琮摇摇头,说:“乐儿,你不晓得,这章秉怀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府中装饰简单朴素,可用的东西没一样不好的。大的不说,就连席间一双筷子都是越国进贡的象牙雕成。他故意做好衣着打扮的表面功夫,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