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有那个曾经尽管爱同妹妹恶作剧,却想要好好待李琮的兄长。 致命的秘密。 反目成仇的手足亲人。 一切悲剧的源头是皇帝父亲的一念之差,还是种种因果交汇后的必然? “兄长,你怕什么?” 漫不经心的话语中流露出另类的残忍。 李珏心中一梗。 “丛丛儿,自我当上太子以后,我每日晚上都会做噩梦,再没睡过安稳觉。” 王敏面露尴尬,接下来的话他是不是不该听?他用眼神问李琮,李琮没顾上管他,王敏想都不想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要是听到点儿不该听的,命丢了都不晓得是因为什么。 王敏一走,李珏的神经瞬间放松许多。 “若兄长夜不安寝,合该寻大夫去治。” 李珏的五官长得不错,气质却太阴郁。李琮记得兄长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她结束民间流浪的生活,从小乞丐摇身一变成为李家四娘子,回家那天是李珏第一个冲出来,伸出双臂接住马上的她。 像是在弥补多年前的遗憾。 她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可也感受得到那些欲说还休的目光。 正如李琮所言,既然李琮与窦丛长得一模一样,谁知道死掉的是哪一个呢? 李琮和李家的其他孩子的际遇不同,她知道自己不能将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窦缈的母爱之上。她不是怀疑窦缈对她的爱,而是看到了窦缈失势的现实。 所以,她要通过另一条路证明自己的价值。 李琮确实做到了,她还做得很好,甚至做到了令皇帝忌惮的地步。 “丛丛儿,你不问问我做的什么梦?” “本殿没学过解梦。” 李珏知她在逃避,却不依不饶地说了下去。 “我总能梦到一颗人头,一颗冒着鲜血的人头,他的嘴张得很大,眼睛瞪得骇人。那人头在空中飞来飞去,追着我跑,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太子神情癫狂,浑身颤栗,活似撞鬼。 李琮淡淡地说: “人不是兄长杀的,兄长不必害怕。” 李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吼道: “是!我也是这么对那人头说的!我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找我,你不该找我!” 李琮忽然觉得太子很可怜,可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没有安慰太子,笑着反问: “那他该找谁呢?” 杨利,该找谁呢? 李珏无力抬起右手,指着李琮的鼻子骂道: “你!他该找你!” 李琮有夺位之志,却从未指望李敬会自愿让她当太女,她不信太子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更倾向于认为他是无病呻吟。 废太子? 不可能的。 李敬怎么会舍得废掉他呢? “既然兄长认为那颗人头是我的,那——” 李琮将手覆在太子金冠之上,她恶意地问: “太子之位是否也是我的?” 李珏大惊失色,他从没想过昭阳会这么直白地说出心中所想。 “昭阳,你想做什么!” 李琮微微一笑,大步流星走出门去,她敲了敲守在门外的男人的脑袋,说: “叁郎,走罢。”m.boWuChiNA.cOm